第612章 (1)[第3頁/共6頁]

梁崇義出兵至江陵，至四望，大敗而歸，乃出兵襄、鄧。李希烈引軍循漢而上，與諸道兵會；崇義遣其將翟暉、杜少誠逆戰於蠻水，希烈大破之；追至疏口，又破之。二將請降，希烈使將其眾先入襄陽慰諭軍民。崇義閉城把守，守者開門爭出，不成禁。崇義與妻赴井死，傳首京師。

癸卯，祫太廟。先是，太祖既正東向之位，獻、懿二祖皆藏西夾室，不饗。至是，複奉獻祖東向而饗之。

時內自關中，西暨蜀、漢，南儘江、淮、閩、越，北至太原，地點出兵，而李正己遣兵扼徐州甬橋、渦口，梁崇義阻兵襄陽，運路皆絕，民氣震恐。江、淮進奉船千餘艘，泊渦口不敢進。上以和州刺史張萬福為濠州刺史。萬福馳至渦口，立馬岸上，發進奉船，淄青將士停岸傲視不敢動。辛醜，汾陽忠武王郭子儀薨。子儀為大將，擁強兵，程元振、魚朝恩讒謗百端；聖旨一紙征之，無不本日就道，由是讒謗不可。嘗遣使至田承嗣所，承嗣西望拜之曰：“此膝不平於人多少年矣！”李靈曜據汴州反叛，公私物過汴者皆留之，惟子儀物不敢近，遣兵衛送出境。校中書令考凡二十四，月入俸錢二萬緡，私產不在焉；府庫珍貨山積。家人三千人，八子、七婿皆為朝廷顯官；諸孫數十人，每問安，不能儘辯，頷之罷了。仆固懷恩、李懷光、渾瑊輩皆出麾下，雖貴為王公，常頤指役使，趨走於前，家人亦以仆隸視之。天下以其身為安危者殆三十年，功蓋天下而主不疑，位極人臣而眾不疾，窮奢極欲而人不非之，年八十五而終。其將佐至大官、為名臣者甚眾。

辛醜，冊太子妃蕭氏。

建中二年辛酉，公元七八一年六月，庚寅，以浙江東、西察看使、姑蘇刺史韓滉為潤州刺史、浙江東、西節度使，名其軍曰鎮海。

馬燧等諸軍屯於漳濱。田悅遣其將王光進築月城以守長橋，諸軍不得渡。燧以鐵鎖連車數百乘，實以土囊，塞其下賤，水淺，諸軍涉渡。時軍中乏糧，悅等深壁不戰。燧命諸軍持旬日糧，進屯倉口，與悅夾洹水而軍。李抱真、李艽問曰：“糧少而深切，何也？”燧曰：“糧少則利速戰，今三鎮連兵不戰，欲以老我師。我若分軍擊其擺佈，悅必救之，則我腹背受敵，戰必倒黴。故進軍逼悅，所謂攻其所必救也。彼苟出戰，必為諸君破之。”乃為三橋逾洹水，日往應戰，悅不出。燧令諸軍半夜起食，潛師循洹水直趨魏州，令曰：“賊至，則止為陳。”留百騎伐鼓鳴角於營中，仍抱薪持火，俟諸軍畢，則止鼓角匿其旁。伺悅軍畢渡，焚其橋。軍行十裡所，悅聞之，帥淄青、成德步騎四萬逾橋掩厥後，乘風放火，鼓譟而進。燧按兵不動，先除其前草澤百步為疆場，結陳以待之，募懦夫五千餘報酬前線。悅軍至，火止，氣衰，燧縱嶽擊之，悅軍大敗。神策、昭義、河陽軍小卻，見河東軍捷，還鬥，又破之。追奔至，三橋已焚，悅軍亂，赴水滅頂不成勝紀，斬首二萬餘級，捕虜三千餘人，屍相枕藉三十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