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1)[第4頁/共6頁]
左神策大將軍柏良器,募才勇之士以易販鬻者,監軍竇文場惡之。會良器妻族飲醉,寓宿宮舍。十仲春,丙戌,良器坐左遷右領軍。自是寺人始專軍政。
山南東道節度判官李實知留後事,性刻薄,裁損軍士衣食。鼓角將楊清潭帥眾反叛。夜焚劫城中,獨不犯曹王皋家。實逾城走免。明旦,都將徐誠縋城而入,號令禁遏,然後止。收清潭等六人斬之。實歸京師,覺得司農少卿。實,元慶之玄孫也。丙子,以荊南節度使樊澤為山南東道節度使。
三月,丁醜,山南東道節度使曹成王皋薨。
吐蕃、雲南日趨相猜,每雲南兵至境上,吐蕃輒亦出兵,聲言呼應,實為之備。辛酉,韋皋複遺雲南王書,欲與共襲吐蕃,驅之雲嶺以外,悉平吐蕃城堡,獨與雲南築大城於境上,置戍相保,永同一家。
竇參陰狡而愎,恃權而貪,每遷除,多與族子給事中申議之。申招權受賂,時人謂之“喜鵲”。上頗聞之,謂參曰:“申必為卿累,宜出之以息物議。”參再三保其無他,申亦不悛。左金吾大將軍虢王則之,巨之子也,與申善,左諫議大夫、知製誥吳通玄與陸贄不葉,竇申恐贄進用,陰與通玄、則之作謗書以傾贄。上皆察知其狀。夏,四月,丁亥,貶則之昭州司馬,通玄泉州司馬,申道州司馬。尋賜通玄死。
上令人諭陸贄,以“要重之事,勿對趙憬陳論,當密封手疏以聞。”又“苗粲以父晉卿往年攝政,嘗有不臣之言,諸子皆與古帝王同名,今不欲明行斥逐,兄弟亦各除外官,勿使近屯兵之地。”又“卿清慎過分,諸道饋遺,一皆回絕,恐事情不通,如鞭靴之類,受亦無傷。”贄上奏,其略曰:“昨臣所奏,惟趙憬得聞,陛下已至費心,勉強防護。是於心膂以內,另無形跡之拘,跡同事殊,鮮克以濟。恐爽忘我之德,且傷不吝之明。”又曰:“爵人必於朝,刑人必於市,唯恐眾之不睹,事之不彰。君上行之無愧心,兆庶聽之無疑議,受賞安之無怍色,當刑居之無牢騷,此聖王以是宣明典章,與天下大眾者也。凡是譖訴之事,多非信實之言,利於誹謗,懼於公辯。或雲光陰已久,不成究尋;或雲事體有妨,須為啞忍;或雲惡跡未露,宜假它事為名;或雲但棄其人,何必明言責辱。詞皆近於道理,意實苑於矯誣,傷善售奸,莫斯為甚!若晉卿父籽實有大罪,則當公議典憲;若被誣枉,豈令陰受播遷。夫聽訟辨讒,必討情辨跡,情見跡著,辭服理窮,然後加科罰焉,是以下無冤人,上無謬聽。”又曰:“監臨納賄,盈尺有刑,至於士吏之微,尚當嚴禁,矧居風化之首,反可通行!賄道一開,展轉滋甚,鞭靴不已,必及金玉。目見可欲,何能自窒於心!已與交私,何能中絕其意!是以涓流不斷,溪壑成災矣。”又曰:“如有所受,有所卻,則遇卻者疑乎見拒而不通矣;若俱辭不受,則鹹知不受者乃其常理,複何嫌阻之有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