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3)[第1頁/共5頁]

劉士寧既為宣武節度使，諸將多不平。士寧淫亂殘暴，出畋輒數日不返，軍中苦之。都知兵馬使李萬榮得眾心，士寧疑之，奪其兵權，令攝汴州事。十仲春，乙卯，士寧帥眾二萬畋於外野。萬榮晨入使府，召所留親兵千餘人，詐之曰：“敕征大夫入朝，以吾掌留務，汝輩人賜錢三十緡。”眾皆拜。又諭外營兵，皆服從。乃分兵閉城門，使馳白士寧曰：“敕征大夫，宜速就路，少或拖延，當傳首以獻。”士寧知眾不為用，以五百騎逃歸京師，比至東都，所餘仆妾罷了。至京師，敕歸第行喪，禁其出入。淮西節度使吳少誠聞變，出兵屯郾城，遣使問故，且請戰。萬榮以言戲之，少誠慚而退。上聞萬榮逐士寧，使問陸贄，贄上奏，覺得今軍州已定，宜且遣朝臣宣勞，徐察事情，冀免差失，其略曰：“今士寧見逐，雖是眾情，萬榮典軍，且非朝旨。此安危強弱之機也，願陛下審之慎之。”上覆使謂贄：“若更淹遲，恐於事非便。今議除一親王充節度使，且令萬榮知留後，其製即從內出。”贄覆上奏，其略曰：“臣雖服戎角力諒匪克堪，而經武伐謀或有所見。夫製置之安危由勢，付授之濟否由才。勢如器焉，惟在所置，置之夷地則平。才如負焉，唯在所授，授逾其力則踣。萬榮今所陳奏，頗涉鎮靜，但露徼求之情，殊無讓步之禮，據茲鄙躁，殊異循良。又聞本是滑人，偏厚當州將士，與之相得，才止三千，諸營之兵已甚抱恨。據此頗僻，亦非將材，若得誌驕盈，不悖則敗，悖則犯上，敗則僨軍。”又曰：“苟邀則不順，苟允則不誠，君臣之間，必將嫌阻。與其圖之於滋蔓，不若絕之於抽芽。”又曰：“為國之道，以義訓人，將教事君，先令順長。”又曰：“方鎮之臣，事多獨裁，欲加上罪，誰則無辭！若使傾奪之徒便得代居其任，利之地點，人各故意，此源潛滋，禍必難救。非獨長亂之道，亦關謀逆之端。”又曰：“昨逐士寧，起於匆急，諸郡守將固非連謀，一城師人亦未協誌。各計度於成敗之勢，回遑於逆順之名，安肯捐軀與之同惡！”又曰：“陛下但選文武群臣一性命為節度，仍降優詔，慰勞本軍。獎萬榮以撫定之功，彆加寵任，褒將士以和睦之義，厚賜資裝，揆其大情，理必寧息。萬榮縱慾放肆，勢何能為！”又曰：“倘後事有愆素，臣請受敗橈之罪。”上不從。壬戌，以通王諶為宣武節度大使，以萬榮為留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