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3)[第2頁/共4頁]
又注《孫子》,為之序,覺得:“兵者,刑也;刑者,政事也;為夫子之徒,實仲由、冉有之事也。不知自何代何人分為二道曰文、武,離而俱行,因使縉紳之士不敢言兵,或恥言之;苟有言者,世覺得鹵莽異人,人不比數。嗚呼!亡失底子,斯最為甚!《禮》曰:‘四郊多壘,此卿大夫之辱也。’曆觀自古,建立其國,滅亡其國,未始不由兵也。主兵者必聖賢、材能、多聞博識之士乃能有功,議於廊廟之上,兵形已成,然後付之於將。漢祖言‘指蹤者人也,獲兔者犬也’,此其是也。彼為相者曰:兵非吾事,吾不當知。”君子曰:“勿居其位可也!”
甲寅,之前忠武節度使王智興為河中節度使。
前邠寧行軍司馬鄭注,依倚王守澄,權勢熏灼,上深惡之。玄月,丙寅,侍禦史李款閣內奏彈注:“內通敕使,外連朝士,兩地來往,卜射財賄,晝伏夜動,乾竊化權,人不敢言,門路以目。請付法司。”旬日之間,章數十上。守澄匿注於右軍,左軍中尉韋元素、樞密使楊承和、王踐言皆惡注。左軍將李弘楚說元素曰:鄭注奸猾無雙,卵鷇不除,使成羽翼,必為國患。今因禦史所劾匿軍中,弘楚請以中尉意,詐為有疾,召使治之,來則中尉延與坐,弘楚侍側,伺中尉舉目,擒出杖殺之。中尉因見上叩首請罪,具言其奸,楊、王必助中尉進言。況中尉有翼戴之功,豈以除奸而開罪乎!“元素覺得然,召之。注至,蠖屈鼠伏,佞辭泉湧。元素不覺執手款曲,聆聽忘倦。弘楚詗伺來去再三,元素不顧,以金帛厚遺注而遣之。弘楚怒曰:中尉失本日之斷,必不免它日之禍矣!因解軍職去。頃之,疽發背卒。王涯之為相,注有力焉,且畏王守澄,遂寢李款之奏。守澄言注於上而釋之,尋奏為侍禦史,充右神策判官,朝野駭歎。”
上患近世文士不通經術,李德裕請依楊綰議,進士試論議,不試詩賦。德裕又言:“昔玄宗以臨淄王定內難,自是疑忌宗室,不令出閣。天下議皆覺得幽閉骨肉,虧傷人倫。向使天寶之末、建中這初,宗室散處方州,雖未能安寧王室,尚可各全其生。以是悉為安祿山、朱氵此所魚肉者,由聚於一宮故也。陛下誠因冊太子,製書聽宗室年高屬疏者出閣,且除諸州上佐,使攜其男女出外婚嫁。此則百年弊法,一旦因陛下去之,海內孰不欣悅!”上曰:“茲事朕久知其不成,方今諸王豈無賢才,無所施耳!”八月,庚寅,冊命太子,因下製:諸王自今以次出閣,授緊、望州刺史、上佐;十六宅縣主,以時出適;進士停試詩賦。諸王出閣,竟以議所除官不決而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