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1)[第1頁/共6頁]
十一月,壬寅,以翰林學士劉瑑為京西招討黨項行營宣慰使。
吏部侍郎孔溫業白在朝求外官,白敏中謂同列曰:“我輩須自點檢,孔吏部不肯居朝廷矣。”溫業,戣之弟子也。
上召翰林學士韋澳,托以論詩,屏擺佈與之語曰:“剋日外間謂內侍權勢何如?”對曰:“陛下威斷,非前朝之比。”上閉目搖首曰:“全未,全未!尚畏之在。卿謂策將安在!”對曰:“若與外廷議之,恐有太和之變,不若就此中擇有才識者與之謀。”上曰:“此乃末策。朕已試之矣,自衣黃、衣綠至衣緋,皆戴德,才衣紫則相與為一矣!”上又嘗與令狐総謀儘誅寺人,恐濫及無辜,密奏曰:“但有罪勿舍,有闕勿補,天然漸耗,至於儘矣。”宦者竊見其奏,由是益與朝士相惡,南北司如水火矣。
大中四年庚午,公元八五零年春,正月,庚辰朔,赦天下。
十仲春,以鳳翔節度使李業、河東節度使李試著兼招討黨項使。
六月,戊申,兵部侍郎、同平章事魏扶薨。以戶部尚書、判度支崔龜從同平章事。
三月,敕先賜右衛大將軍鄭光鄠縣及雲陽莊並免稅役。中書門下奏,覺得:“稅役之法,天下皆同。陛下屢發德音,欲使中外畫一,今獨免鄭光,似稍乖前意。事雖至細,係體則多。”敕曰:“朕以鄭光元舅之高貴,欲優良令免征稅,初不細思。況親戚之間,人所難議,卿等苟非愛我,豈進嘉言!庶事能儘如此,天下何憂不睬!有始有卒,當共守之,並依所奏。”
十仲春,中書門下奏:“度僧不精,則戒法墮壞;造寺無節,則損費過量,請自今諸州準元敕許置寺外,有勝地靈蹟許修複,繁會之縣許置一院。嚴禁私度僧、尼。若官度僧、尼有闕,則擇人補之,仍申祠部給牒。其欲遠遊尋師者,須有本州公驗。”從之。
上獵於苑北,遇樵夫,問其縣,曰:“涇陽人也。”“令為誰?”曰:“李行言。”“為政何如?”曰:“性執。有強盜數人,軍家索之,竟不與,儘殺之。”上歸,帖其名於寢殿之柱。冬,十月,行言除海州刺史,入謝。上賜之金紫,問曰:“卿知以是衣紫乎?”對曰:“不知。”上命取殿柱之貼示之。
冬,十仲春,左補闕趙璾請罷來年元會,止禦宣政。上以問宰相,對曰:“元會大禮,不成罷。況天下無事。”上曰:“近華州奏有賊光火劫下邽,關中少雪,皆朕之憂,何謂無事!雖宣政亦不成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