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1)[第1頁/共6頁]
左莫邪都虞候申及,本徐州健將,入見駢,說之曰:“師鐸逆黨未幾,諸門尚未有守者,請令公及此選元從三十人,夜自教場門出,比師鐸覺之,迫不及矣。然後發諸鎮兵,還取府城,此轉禍為福也。若一二日事定,浸恐艱钜,及亦不得在擺佈矣。”言之,且泣,駢躊躇不聽。及恐語泄,遂竄匿。會張雄至東塘,及往歸之。
庚戌,詗騎以白高駢,呂用之匿之。
用之命諸將大索城中丁壯,無問朝士、墨客,悉以白刃驅縛登城,令分立城上,自旦至暮,不得歇息。又恐其與外寇通,數易其地,家人餉之,莫知地點。由是城中人亦恨師鐸入城之晚也。
秋,七月,癸未,淮南將吳苗帥其徒八千人逾城降楊行密。
丙寅,師鐸果分兵守諸門,搜捕用之親黨,悉誅之。師鐸入居使院,秦稠以宣軍千人分守使宅及諸堆棧。丙寅,駢牒請解所任,以師鐸兼判府事。師鐸遣孫約至宣城,趣秦彥過江。或說師鐸曰:“仆射曏者舉兵,蓋以用之輩奸邪暴橫,高令公坐自聾瞽,不能區理,故順眾心為一方去害。今用之既敗,軍府廓然,仆射宜複奉高公而佐之,但總其兵權以號令,誰敢不平。用之乃淮南一叛將耳,移書地點,立可梟擒。如此,外有推奉之名,內得兼併之實,雖朝廷聞之,亦無虧臣節。使高公聰明,必知內愧;如其不悛,乃機上肉耳,何仍舊此功業付之彆人,豈惟受製於人,終恐自相魚肉。前日秦稠先守堆棧,其相疑已可見。且秦司空為節度使,廬州、壽州其肯為之下乎!仆見戰攻之端未有窮已,豈惟淮南之人肝腦塗地,竊恐仆射功名成敗未可知也!不若及今亟止秦司空勿使過江,彼若粗識安危,必不敢輕進。就使他日責我以誤期,猶不失為高氏忠臣也。”師鐸大覺得不然,明日,以告鄭漢章,漢章曰:“此智士也!”散求之,其人畏禍,竟不複出。
戊辰,駢遷家出居南第,師鐸以甲士百報酬衛,實在囚之也。是日,宣軍以所求未獲,焚進奉兩樓數十間,寶貨悉為煨燼。己巳,師鐸於府廳視事,凡官吏非有兵權者皆仍舊,複遷駢於東第。自城陷,諸軍大掠,日夜不已。至是,師鐸始之前鋒使唐宏為靜街使,製止之。駢先為鹽鐵使,積年不貢奉,貨財在揚州者,填委如山。駢作郊天、禦樓六軍立仗儀服,及大殿元會、內署行幸供張器用,皆刻鏤金玉、蟠龍蹙鳳數十萬事,悉為亂兵所掠,歸於閭裡,張陳寢處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