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1)[第4頁/共6頁]

秋，七月，丁未，帝引兵循河而南，彥章等棄鄒家口，複趣楊劉。甲寅，遊弈將李紹興敗梁遊兵於清丘驛南。段凝覺得唐兵已自上流渡，惶恐失容，麵數彥章，特彆深切。

帝遣宦者焦彥賓急趣楊劉，與鎮使李周恪守，命守殷棄德勝北城，撤屋為筏，載兵械浮河東下，助楊劉守備，徙其芻糧薪炭於澶州，所耗失殆半。王彥章亦撤南城屋材浮河而下，各行一岸，每遇灣曲，輒於中流交鬥，飛矢雨集，或全舟淹冇，一日百戰，互有勝負。比及楊劉，殆亡士卒之半。己巳，王彥章、段凝以十萬之眾攻楊劉，百道俱進，日夜不息，連钜艦九艘，橫亙河津以絕援兵。城垂陷者數四，賴李周悉力拒之，與士卒同甘苦，彥章不能克，退屯城南，為連營以守之。楊劉垂危於帝，請日行百裡以赴之；帝引兵救之，曰：“李周在內，何憂！”日行六十裡，不廢畋獵，六月，乙亥，至楊劉。梁兵塹壘反覆，嚴不成入，帝患之，問計於郭崇韜，對曰：“今彥章扼守津要，意謂能夠坐取東平；苟雄師不南，則東平不守矣。臣請築壘於博州東岸以固河津，既得以應接東平，又能夠分賊兵勢。但慮彥章詗知，徑來薄我，城不能就，願陛下募敢死之士，日令應戰以綴之，苟彥章旬日不東，則城成矣。”時李嗣源守鄆州，河北聲問不通，民氣漸離，不保朝夕。會梁右前鋒批示使康延孝密請降於嗣源，延孝者，太原胡人，有罪，亡奔梁，時隸段凝麾下。嗣源遣押牙臨漳範延光送延孝蠟書詣帝，延光因言於帝曰：“楊劉控扼已固，梁人必不能取，請築壘馬家口以通鄆州之路。”帝從之，遣崇韜將萬人夜發，倍道趣博州，至馬家口渡河，築城日夜不息。帝在楊劉，與梁人日夜苦戰。崇韜築新城凡六日，王彥章聞之，將兵數萬人馳至，戊子，急攻新城，連钜艦十餘艘於中流以絕援路。時板築僅畢，城猶卑賤，沙土疏惡，未有樓魯及守備；崇韜慰勞士卒，以身先之，四周拒戰，遣間使垂危於帝。帝自楊劉引雄師救之，陳於新城西岸，城中望之增氣，大喊叱梁軍，梁人斷絏斂艦；帝艤舟將渡，彥章得救，退保鄒家口。鄆州奏報始通。李嗣源密表請正朱守殷覆軍之罪，帝不從。

梁主聞鄆州失守，大懼，斬劉遂嚴、燕飆於市，罷戴思遠招討使，降授宣化留後，遣使詰讓北麵諸將段凝、王彥章等，趣令進戰。敬翔知梁室已危，以繩內靴中，入見梁主曰：“先帝取天下，不以臣為不肖，所謀無不消。今敵勢益強，而陛下棄忽臣言。臣身無用，不如死！”引繩將自經。梁主止之，問所欲言，翔曰：“事急矣，非用王彥章為大將，不成救也。”梁主從之，以彥章代思遠為北麵招討使，仍以段凝為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