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1)[第3頁/共4頁]

梁王立嬌縱無度，至一日十一犯法。相禹奏“立對孃家怨望，有惡言。”有司案驗，因發其與姑園子奸事，奏“立禽獸行，請誅。”太中大夫穀永上書曰：“臣聞禮，天子外屏，不欲見外也。是故帝王之意，不窺人閨門之私，聽聞中冓之言。《春秋》為親者諱。今梁王幼年，很有狂病，始以惡言按驗，既無究竟，而發閨門之私，非本章所指。王辭又不平，猥強劾立，傅致難懂之事，獨以偏辭成罪斷獄，無益於治道。歪曲宗室以內鬨之惡，披布鼓吹於天下，非所覺得公族忌諱，增朝廷之繁華，昭聖德之風化也。臣愚覺得王少而父同產長，年齒不倫；梁國之充足以厚聘美女，招致妖麗；父同產亦有熱誠之心。案事者乃驗問惡言，何故猥自發舒！以三者揆之，殆非情麵，疑有所火急，過誤講錯，文吏躡尋，不得轉移。萌牙之時，加恩勿治，上也。既已案驗舉憲，宜及王辭不平，詔廷尉選上德通理之吏更審考清問，著不然之效，定失誤之法，而反命於下吏，以廣公族附疏之德，為宗室刷汙亂之恥，甚得治親之誼。”天子由是寢而不治。

是歲，左將軍辛慶忌卒。慶忌為國虎臣，遭世承平，匈奴、西域親附，敬其威望。

北地都尉張放到官數月，複征入侍中。太後與上書曰：“前所道尚未效，富平侯幾次來，其能默虖！”上謝曰：“請今奉詔！”上因而出放為天水屬都城尉。引少府許商、光祿勳師丹為光祿大夫，班伯為水衡都尉，並侍中，皆秩中二千石，每朝東宮，常從；及大政，俱使諭指於公卿。上亦稍厭遊宴，複修經籍之業；太後甚悅。

夏，四月，丁酉，無雲而雷，有流星從日下東南行，四周燿燿如雨，自晡及昏而止。

是歲，司隸校尉蜀郡何武為京兆尹。武為吏，守法儘公，進善退惡，其所居無赫赫名，去後常見思。

三月，上行幸雍，祠五畤。

元延二年庚戌，公元前一一年春，正月，上行幸甘泉，郊泰畤。三月，行幸河東，祠後土。既祭，行遊龍門，登曆觀，陟華山而歸。

元延元年己酉，公元前一二年春，正月，己亥朔，日有食之。

紅陽侯立舉陳鹹剛正，對策，拜為光祿大夫、給事中。丞相方進複奏“鹹前為九卿，坐為貪邪免，不當蒙剛正舉，備內朝臣”；並劾“紅陽侯立推舉故不以實。”有詔免鹹，勿劾立。

上以災變，博謀群臣。北地太守穀永對曰：“王者躬行品德，承順六合，則五征時序，百姓壽考，符瑞並降；失道妄行，逆天暴物，則咎征著郵，妖孽並見，饑荒薦臻；終不改寤，惡洽變備，不複譴告，更命有德。此六合之常經，百王之所同也。加以功德有厚薄，期質有修短，時世有中季，天道有盛衰。陛下承八世之功業，當陽數之標季，涉三七之節紀，遭《無妄》之卦運，直百六之災厄，三難異科，雜焉同會。建始元年以來，二十載間，群災大異，交叉鋒起，多於《春秋》所書。內則為深宮後庭，將有驕臣悍妾、醉酒狂悖卒起之敗，北宮苑囿街巷當中、臣妾之家幽閒之處征舒、崔杼之亂；外則為諸夏下土，將有樊並、蘇令、陳勝、項梁奮臂之禍。安危之分界，宗廟之至憂，臣永以是破膽怯心，豫言之累年。下有其萌，然後變見於上，可不致慎！禍起纖細，奸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