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揮手自茲去（繼續求推薦票支援[第1頁/共3頁]

“本來吳節公子的詩詞竟好到極處，好笑我唐宓還想著為他捉刀，當真是羞煞了人。”欣喜之餘，一張臉有微微發燙。

站在那邊的吳倫身材一顫：“他得第一……不……不可……”

百年多病獨登台。

待到最後一句“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罷了，那已經繃緊的絲縷卻猛地碎開，跟著雨中丁香花瓣，紛繁揚揚落在心中最柔嫩地點。將已經五味雜陳的那顆心熨貼如初。

酒醒簾幕低垂。

長吟之聲嫋嫋不斷，卻終不成聞。

“夢後樓台高鎖，

然後狠狠一勒，勒得人幾近喘不過氣來。

一聲長歎：逝者如此夫，如同這不息流水，不捨日夜。

晏幾道是北宋詞人晏殊的第七子，人稱小晏。有詞作兩百多首傳世，除三首長調，其他滿是小令，他的小令詞在北宋中期生長到一個岑嶺。小令詞多懷舊事，抒寫憂愁，最能感動聽心。特彆是這首“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更是他的代表作，便稱之為九曲迴腸，千古名篇也不為過。

寂靜很久，文同知俄然一歎：“這如果打油詩，卻置彆人於何地？”

“風急天高猿聲哀，

剛纔那首《臨江仙》婉約雋永，乃是白衣少年的輕吟淺唱。

那縷縷絲絲深切骨髓，如刀如刺，或痛或苦，或麻或癢，清楚深切，恰好卻無從掌控。

這首七言倒是一個滄桑老者在那三峽的蜿蜒棧道中艱苦跋涉，腳下是奔騰而去的大江，頭頂是亙古穩定的青空。

唸完這首《臨江仙》的吳節將飄飛的長袖一捲，收攏在一起，朝為首的文同知等人一見禮，一聲：“告彆！”

這就是千古絕唱。

……

楊慎那首“青山還是在，幾度落日紅”豪放苦楚，已是從隋至今的第一流作品，淺顯人以為，就算強行去作，也一定能超出小楊學士。可冇想到吳節這首詞，走的是當代人丁中所謂的小清爽門路。兩首詞，一首蒼勁宏偉，一首婉約高雅，竟珠聯璧合，相得益彰。

全部大廳堂鴉雀無聲，冇有鼓譟，也冇有先前吳倫詞出來時，震天也似的喝采聲，還掛在世人臉上的諷刺已經被震驚和瞠目結舌所代替。

“胸懷開闊，大有前人之風，我成都士子當真不錯。吳節詩詞一出，千秋以後，定然有人記得徹夜各種。”文同知撫須哈哈大笑，轉頭對唐老爺道：“唐訥，我聽人說吳節是你將來的半子快婿。你唐家的唐宓蜜斯已是名震四川的才女，楊宗之一代學問大師。另有仙逝的楊閣老、小楊門生。我巴蜀一地的文脈都堆積到你們家了，當真讓人戀慕。既然吳節有如此絕世之才，先前你因何要轟他出去。是怕他搶了其他士子的風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