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離世[第1頁/共4頁]

憂天下，歎興亡，不若人間戲一場。

小乞丐盤腿坐於一旁，單手撐著腦袋，冇有理睬身上的傷痕，神情專注的諦視著老乞丐，想要把這最後的畫麵刻在腦海裡。

書院裡的老先生自恃狷介，那肯為乞丐寫字，大筆一揮，就將老乞丐改成老混蛋。

“都是些冇知己的！”老乞丐氣得直瞪眼，乾脆不睬會他們，對著小乞丐說道：“還不從速的把肉包子拿來，涼了可不好吃。”

青衫漸濕古道，野馬亂蹄朝夕百裡，覽千山暮雪，聞晨鐘暮鼓，嘗人間百味滄桑，我自我清閒……

“小乞丐啊……咳咳……”老乞丐樂嗬嗬的喚道，嘴裡鼓鼓的在爬動，籌辦說些掏心窩的話，剛開口就狠惡的咳嗽起來，嗆出滿口的包子屑。

yin雨天本就昏沉，傘下的天下就更昏，但是小乞丐此時的心倒是暖和敞亮的，他看著水中長長的倒影，看著身邊濕透的小巧繡花鞋，看著傘下那張如chun風般的笑容，最後看著伸到麵前的滑嫩小手和手中冒著熱氣的肉包子。

世人常說吃水不忘挖井人，老乞丐完整冇有這類憬悟，他辛苦的把小乞丐帶大，感覺統統都是理所當然。從小乞丐手裡奪過包子，渾然冇有發覺到或是看到了也當作冇看到的較著瘀痕。

“死都死了，還給我留下個困難，要曉得我但是欠著女人一個肉包子，如果就這麼走了，知己老是說不疇昔。可我真的很想去北邊看一看，你承諾過要帶我到那家最著名的青樓裡溜一圈，隨便給我找個老婆，可你如何能不取信譽呢？如何能說閉眼就閉眼，說走就走了呢？有你這麼當爹的嗎？有你這麼不賣力的爹麼？……”

推土埋人的活小乞丐冇有參與，把剩下的那半個肉包子放到老乞丐胸膛上。思慮很久，畢竟還是決定把那根黑木杖留在身邊做個念想，最首要的是，他覬覦黑木杖的心機但是由來已久，此時那肯等閒放棄。

回絕了武大他們的幫手，小乞丐徒手刨除塊空位，積雪覆蓋的泥土漸凍，要挖出個大坑不是件輕易的事，但是小乞丐一股腦的埋頭刨土，手指生硬的跟木頭般，鮮血淋淋，到前麵雙手都落空了知覺，看得武大他們痛心不已。

破廟本是偏僻地，亂草叢生，倒不失為一塊清淨地。在小乞丐的對峙下，武大等人冒著鵝毛大雪將老乞丐的屍體搬到破廟前麵的一塊小山坡上。

“新奇的肉包子，給你的。”女孩的聲音像鶯啼般動聽，長長的柳葉眉像新月兒，明滅的大眼如同胡蝶在飛舞，烏黑的長髮梳成極都雅的款式，額頭上掛著幾滴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