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生忽如寄(2)[第3頁/共5頁]

麻子狠甩了串子一大掌，“不準胡說！”顛末那麼殘暴的折磨，能活著已經讓人非常佩服，那樣的堅固，毫不成能是個傻子。

“啊？誰不嫌棄？”麻子抓抓頭，“哦！你說六哥不嫌棄你就行？他不嫌棄你有甚麼用啊？你看六哥那懶模樣，頭頓吃了飯的碗能接著吃第二頓，衣服和抹布一樣……”

小六走進屋子，看案上有一碗涼掉的藥，他扶起叫花子，“我返來了，聽出我的聲音了嗎？我是小六，我們吃藥。”

小六蹺著二郎腿，嚼著甘草問：“無處可去，真的假的？”

小六拿了帕子給他擦汗，“你先歇息一會兒，等鴨子湯好了，我們再吃點鴨湯。”

男人點了下頭。

小六怔了下，說道：“那你留下吧。”

串子舉起手，“我壓根兒不敢正眼看他，是真甚麼都冇瞥見。”

男人搖了下頭。

小六喂他藥，他用力吞嚥，卻如給幼兒餵食，幾近全從嘴角流下來，男人閉上了眼睛。

串子也說：“是啊，是啊，重新想一個，想個和六哥的名字一樣好聽的。”

小六怒了，“我要叫他地上泥。”

小六揉著甘草說：“如果腿腳疼得不短長，儘量多動動，再過兩三個月應當能夠分開了。”

“配我們成，配……他不可。”串子誠心腸說，麻子點頭擁戴。

晚風中，嘶啞的聲音：“我是，葉十七。”

等鴨湯燉好，麻子去敲小六的門，小六展著懶腰出來，進了男人的屋子。和剛纔喂藥一樣，破鈔了大半個時候，讓男人喝了半碗鴨糜湯。

男人展開眼睛看他，比明天強一點，眼睛能展開一點。

大半年後，男人身上的傷垂垂病癒，手上腳上的指甲還冇完整長好，但見水已經冇題目，因而小六不再幫他擦洗身材，而是籌辦了浴桶，讓他正兒八經地洗個澡。

小六眨巴著眼睛，看看坐在石階上的叫花子，頭湊到串子、麻子的腦袋前，指著本身的鼻子，不能信賴地小聲問：“我不如他？”

麻子拍拍胸口，表示終究放心。

“哎，阿誰叫花子……這是甘草，對嗓子好。”麻子抓抓頭，對小六說，“六哥，給起個名字吧，總不能還叫他叫花子。”

小六這才歡暢起來，順手從曬藥草的竹蓆子上揀了一株藥草，扔給麻子，“數數，有幾片葉子就叫他甚麼。”

被小六經心照顧了大半年，男人固然不像剛開端似的瘦得皮包骨頭，可還是非常輕，小六抱起他時，唸叨：“多吃點啊，都硌著我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