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瓏[中卷]_分節閱讀_23[第2頁/共5頁]

十一手中銀槍未緩，幾如白蛟騰空，槍影映雪，斜挑劈掃，敵軍一旦遭遇，常常慘叫跌退，鮮血濺上月光滿盈出狂肆殺氣，擋者披靡。

她失聲驚叫，腰間忽而一緊，十一倏至近前，伏身援臂，半空攔腰將她攬住，救至頓時。接著反手一抄，馬側長槍落動手中，閃電橫掃，一名追近的敵兵迎槍拋飛。

十一心神巨震，驚怒之下槍勢暴漲，劈飛數人，單手護住她，喝道：“殷采倩！”

殷采倩在他身前略一喘氣，抬眼望去，隻見四周密密儘是敵軍，己方將士死守一線，即將墮入重圍。

“斜風渡。”

現在帝都當中，大家都將目光放在北疆平叛的戰況上。前次清算虧空後，朝中悄無聲氣重布棋局，而北疆之戰，便是這局新棋的關隘。

“那邊。”卿塵看著雪戰說道。

十仲春癸未夜，月冷霜河。

她立即帶馬隱到一方山石以後，悄悄看去。此處崖懸一線，鳥獸罕至，底下叢生激流亂石，極其險要。藉著月色敞亮，隻見暗中的山岩間人影閒逛，已有幾隊人馬悄悄來到這岸。

“因為你們倆都不想此處，”卿塵笑說：“如果我是虞呈，便走凡人難料之處，斜風渡雖險灘激流，極難行軍，但地形埋冇，易於偷襲。”

“四哥！”

傷口處穠稠儘是黑血，十一疏忽她氣惱的目光，麵無神采，俯身吸出她傷口毒液，扭頭啐於雪地。

十一曉得憑雲騁的神駿無人能阻住卿塵，當下放心，沉聲喝令：“搏命阻擊，不得放過一人！”

十一麵色暗沉，一語不發，抬手將她袍甲解開。殷采倩隻感覺傷處麻癢，彷彿有無數濃霧侵入麵前，昏昏欲睡，俄然肩頭一涼，她掙紮道：“你……你乾甚麼！”

夜天淩眼中頗含興味地一笑，此次的交戰，似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風趣的多。

“嗯。”

殷采倩驚魂稍定，反手拽下背上飛燕角弓，她的箭儘數失在本身頓時，摸到十一馬側掛的箭筒，說道：“借箭一用！”當即開弓搭箭，弦破生風，正中火線敵兵。

殷采倩神態略有些昏沉，低聲道：“不疼……”

“忍著點兒。”十一將她拂來的手臂製住，未等她緩過神來，手起箭出。

“哦？為何？”

“明天真的送她回伊歌？”卿塵輕聲問道。

月光下白雪皚皚中不時有晶亮的冰影閃動，泛著喧鬨而奇異的美，偶爾輕風掃過，浮掠起微薄的雪的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