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瓏[中卷]_分節閱讀_25[第3頁/共5頁]

隨便談笑幾句，新上來的兵士在北風中亦打了個顫抖，按例沿城頭巡防一圈，四周無恙，鐵甲收回輕微的摩擦聲伴著軍靴法度橐橐，漸行漸遠往下走去。走在最後的兵士猛地眼角光閃，瞥到黑暗中一抹冷芒，尚將來得及出聲，頸間“哧”地一聲輕響，寂然倒地，立即斃命。

“照實說來。”夜天淩語中淡淡。

隻言片語如化做利刃的冰，一回身，他對李步道：“明日本王毫不會部下包涵，你當儘力應戰，若戰死祁門關，衍昭皇兄的血債亦不會就此落空，本王自會還出公道。”

太陽的升起並不因任何啟事此竄改，天涯緩緩放亮，暴露魚肚樣的色彩，一絲絲微光模糊可見，遲緩塗染，黑夜低眉順目退避開來。

劉光餘惶恐之餘戰甲都未及披掛，立馬點將集兵，聲援南門。

“不錯。”夜天淩回身揚聲道：“來人，傳令主營升帳，全軍調集待命！”

“殿下！”李步失聲叫道。

“殿下莫非不曉得？先儲君為我們這些將領據理力圖，遭了當明天帝斥責，一時想不開，此事天下人儘皆知，天帝還悔怨莫及，痛悼不已。”李步嘲笑。

夜天淩返身改換戰甲，說道：“以是纔要命他助我們取景州、定州，而後隨軍親身討伐虞呈，將功補過。”

卿塵點了點頭，上前替他整束襟袍，但感覺此事畢竟是個費事。

方纔換崗的兵士尚未走遠，便聽到身後火伴的慘叫聲異化著“有仇敵！”的示警，本來靜然無聲的黑夜被突如其來的殺氣扯破，城頭火把似經不住風勢紛繁燃燒，四周突然墮入混亂當中。

“李步竟肯轉意轉意？祁門關一開，取下定州，我們本日便可與中軍彙合。”

終究熬到一崗換防，替班的巡查兵登上城頭，“兄弟辛苦了！”

“究竟斥責了甚麼？”夜天淩還是平聲相問。

“好。”夜天淩劍眉一帶：“這還像是當年斬了突厥渾日王的將軍。”

夜天淩和卿塵駐馬在不遠處一道丘陵之上，開初定州城隻在火線模糊可見，彷彿並無任何不當。不過半盞茶時分，城中一處俄然亮起驚人的火光，緊接著火勢迭起，燒紅半邊天空。定州城如同迎來了詭異的拂曉，瞬息之間又被濃煙烈火覆蓋。

李步眉間深皺，說道：“殿下冒險入城，莫非是來奉告這些？”

夜天淩不管她正滿麵薄怒，心中倒出現如許柔情，硬將她拉近身前環在臂彎裡，說道：“那你可曉得我為甚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