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往事[第1頁/共3頁]

當時多官齊賀，頂禮聖教禦文，遍傳表裡。太宗道：“禦弟將真經演誦一番，何如？”長老道：“主公，若演真經，須尋佛地，寶殿非可誦之處。”太宗甚喜，即問當駕官：“長安城寺，有那座寺院乾淨？”班中閃上大學士蕭禹奏道：“城中有一雁塔寺乾淨。”太宗即令多官：“把真經各虔捧幾卷，同朕到雁塔寺，請禦弟談經去來。”多官遂各各捧著，隨太宗駕幸寺中，搭起高台，鋪設劃一。長老仍命：“八戒沙僧牽龍馬，理行囊，行者在我擺佈。”

師徒四眾與文武多官俱侍列擺佈，太宗天子仍正坐當中，歌舞吹彈，整齊嚴厲，遂儘樂一日。恰是――

門懸彩繡，地襯紅氈。異香芬芳，奇品新奇。虎魄杯，玻璃盞，鑲金點翠；黃金盤，白玉碗，嵌錦花纏。爛煮蔓菁，糖澆香芋。蘑菇甜美，海菜清奇。幾次添來薑辣筍，數番辦上蜜調葵。麪筋椿樹葉，木耳豆腐皮。石花仙菜，蕨粉乾薇。花椒煮萊菔，芥末拌瓜絲。幾盤素品還猶可，數種奇稀果奪魁。核桃柿餅，龍眼荔枝。宣州繭栗山東棗，江南銀杏兔頭梨。榛鬆蓮肉葡萄大，榧子瓜仁菱米齊。橄欖林檎，蘋婆沙果。慈菇嫩藕，脆李楊梅。無般不備，無件不齊。另有些蒸酥蜜食兼嘉饌，更有那美酒香茶與異奇。說不儘百味珍羞真上品，公然是中華大國異西夷。

又向太宗道：“主公欲將真經傳流天下，須當譽錄副本，方可佈散。本來還當收藏，不成輕褻。”太宗又笑道：“禦弟之言甚當！甚當！”隨召翰林院及中書科各官譽寫真經。又建一寺，在城之東，名曰謄黃寺。

寫畢，即召聖僧。此時長老已在朝門外候謝，聞宣急入，行俯伏之禮。太宗傳請上殿，將筆墨遞與長老覽遍。複下謝恩，奏道：“主公文辭高古，理趣淵微，但不知是何項目。”太宗道：“朕夜口占，報答禦弟之意，名曰‘聖教序’，不知好否。”長老叩首，稱謝不已。太宗又曰：

次早，太宗升朝，對群臣言曰：“朕思禦弟之功，至深至大，無覺得酬。一夜無寐，口占幾句俚談，權表謝意，但未曾寫出。”叫：“中書官來，朕念與你，你一一寫之。”其文雲：

朕才愧圭璋，言慚金石。至於內典，尤所未聞。口占序文，誠為鄙拙。穢筆墨於金簡，標瓦礫於珠林。循躬省慮，靦麵恧心。甚不敷稱，虛勞稱謝。

長老捧幾卷登台，方欲諷誦，忽聞得香風環繞，半空中有八大金剛現身高叫道：“誦經的，放下經卷，跟我回西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