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楊家坳午夜屍變[第1頁/共4頁]
“也不知你小小年紀,那裡來這些心機......”
溫暖的陽光灑在山坡上,野草在北風中不時被吹低,而後又固執的搖擺著身姿,不著名的黃花大多已然殘落,花瓣安葬在泥土當中,在那短鬆岡的楊樹林後,一個身穿碎花布襦裙的少女,挽著竹筐腳步輕巧的往書齋而去。
堂兄那驚駭的腔調已然變聲,跌跌撞撞的朝院外奔馳了幾步,而後又立足拎起了一根手臂粗的長棍,顫聲說道:“荷花,我是你夫君啊......”
這是如溪水普通清澈的少女,這兩年來也是令包文正躲之不及,本來猜想搬來書齋,久而久之便可令小翠撤銷了動機,卻不想更是被其曲解,自家乃是苦讀詩書,胸有丘壑的男兒。
殘月如鉤與柳梢之上,秋風瑟瑟捲起空中上的灰塵和木屑,茅草屋與這月色中也更顯寥寂,遠處不時有家犬的吠叫聲傳來,堂兄便蹲在靈堂外,服侍著侄子的吃食,包文正則拉著侄女的小手,輕聲的安撫著。
“啊!”
聲音倒是清脆,如同那林中的百靈鳥在歌頌,隻是腔調倒是有些顫抖,臉頰更是羞紅,仿若能滴出血來。
在木工的敲打聲中,那以楊木打造的薄棺也然完工,因是族內之人,故隻以紅布包裹了一文錢,留下用過了晚間的吃食後,便各自拜彆了,未幾時這堂兄家宅中便走的潔淨了。
怎能任由被這“屍變”的蔣氏,再來禍害堂兄的性命!
“荷花!荷花!”
小翠趕緊點頭,開口說道:“這倒不是,是你堂嫂昨日出錯跌下河中被淹死了。”
“詐屍了!”
楊家坳便位於短鬆岡東麵十餘裡,待瞧見了那陳舊的山神廟,與木橋上行過了那流淌的小河,便模糊間聽聞有哽咽之聲傳來,再走上幾十步後,便瞧見了天井中人來人往,皆是在繁忙著喪事,皆是笑容滿麵,那一股莊嚴和哀傷的氣味劈麵而來。
“吱呀”一聲,門開了。
反倒是堂兄用那遍及著裂縫和老繭的右手,無法的拍了拍包文正的肩頭,深深的歎了口氣,也是不發一言,獨自去籌措著出殯的事情了。
這是一個脊梁能扛起數百斤擔子的男人,任憑風吹日曬卻還是木訥的笑著,隻為了贍養妻兒長幼,便是昔年被砸傷了小腿,血肉恍惚也仍然不成落過眼淚,還曾經笑著對包文正說,男兒即便是餓死,也不該去利用女兒家盜竊糕點,今後莫要如此了......
沙啞的腔調有些毛骨悚然,伴跟著牙關輕顫的聲音清楚入耳,一股極其陰冷的氣味自靈台囊括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