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十五[第1頁/共3頁]

陸文遠情知他無端獻殷勤，必冇功德，若擱在昔日，定然冒充不讓他說，但現在卻也冇表情打趣了，隻鬱鬱道：“說吧，甚麼事。”

安然看不出眼色，賴皮道：“少爺你得先承諾我不活力。”

這日，宮中又傳來動靜，說天子要在正月十五當天大宴群臣，朝中三品以上官員務必參加，不得有誤。傳旨的寺人一走，傅潛和安然就團團亂轉開了，隻怕陸文遠曉得後會上火，他這些天的表示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但卻不能不奉告他。

轉眼便是正月十五，陸文遠和傅潛遵循皇上的意義身著便服，相攜去往宮中。傅潛向來謹慎慎重，想著佳節未過，便選了一身赭紅色滾金邊錦袍。陸文遠卻仍穿戴那身素白錦袍，滿臉鬱鬱不樂。傅潛走在路上便小聲提點他道：“待會兒見了皇上，可彆擺著這張臉，把皇上哄歡暢了，統統都好籌議。”陸文遠勉強點頭承諾。

隻見陸文遠公然皺起了眉頭，目光炯炯，似是果斷了甚麼似的，兩頰都跟著出現微紅。但是凝神了半晌，卻又垂垂沉著，半垂了視線，規複到以往平和的神采，淡淡道：“不會，我去就是。”

傅潛歎了口氣道：“是皇上的意義，誰也違逆不得。”一語未了，卻又想起甚麼似的倒吸了口冷氣：“陸兄你不會想抗旨不去吧？”

傅潛一驚，趕緊賠笑道：“冇有冇有。你明天又去城外幫忙哀鴻了？”

就在這時，麵前亭榭一轉，四下豁然開暢。世人定睛一看，就見一閣樓沖天而起，少說也有十餘丈，便是朝鳳樓了。

陸文遠聞言歎了一口氣道：“是啊，那些哀鴻實在不幸，寒冬臘月的，衣不蔽體，食不充饑，這幾日來我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死在我麵前，內心真是難受得緊，恨不得他們能撲上來罵我打我，喊我狗官才氣聊解心頭之愧。偏他們還不如此，隻要獲得一點佈施，哪怕是分到一捆遮寒的爛稻草，都要感激涕零一番。”說著，又垂垂紅了眼眶，握緊了手中的茶杯恨聲道：“隻怪我無能，不能勸諫皇上廣施恩德罷了。”

世人不敢怠慢，謙讓了一番，便按著品級大小順次跟著往內宮裡走去。陸文遠走在最前麵，重視到那禦前寺人手中所執燈籠，並不是淺顯的六角宮燈，而是顛末繁複裝潢的禦用花燈，便知天子今晚約莫又要浪費一番了。

傅潛見他如此，更是不敢明說，隻一味跟著感喟：“陸兄也彆太自責了，畢竟該做的都已做儘，剩下的也隻能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