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眼藥[第1頁/共4頁]

這讓跟著彆人悔不當初。

主子氣開打趣，他卻不能有半點不對。

天子手提禦筆，筆尾悄悄一磕宣紙，沉吟道：“讓福祿接司禮監掌印位置，任福壽為秉筆。曲懷仁剛死，如果司禮監擰成一股繩朕也不好辦，就讓他二人相爭，先把職員打散，到時候你再去。”

“曲公公屍身方大人已經奧妙措置好了，天長日久，世人隻會認定那具蛇屍就曲直公公。”他清算好表情，轉而提起政事。

他和皇上實在有一起長大情分。當年皇上還不是太子，隻是隔壁人家小兒子，他們一起爬樹、捉蚯蚓、垂釣、販子茶棚裡聽平話、耍樂，他識得字還是因為皇上養父――一個平話先生教。

“腿不麻了？”

“……”

小貓兒當即啞火，隨即傲慢地揚起下巴斜他一眼，又嬌哼一聲，就差冇邁著崇高法度*惜地舔舔毛兒了，可惜冇甚麼底氣……

“方淮是誰？皇上說要謝臣妾，又怒斥臣妾恐嚇人……”

有一刹時，他彷彿回到了小時候。

“朕記得，朕纔給你晉了兩級，你還冇酬謝朕。”

她哭瞎，嫣紅地小嘴兒一嘟，忿忿嘟噥：“早曉得臣妾也把皇上給甚麼琴甚麼譜都捐了，都捐了！”

雲露被他敏捷地行動驚得說不出話來，身材重量一下去，小腿肚又抽抽幾下，她淚汪汪地瞪著雙眼，捏了小粉拳捶他：“皇上恩將仇報。”

淑妃是靜得下心做繡活妃嬪，他當年看著她繡花側臉，喧鬨誇姣模樣總讓他想起以刺繡為生養母。送琴，並不是想聽她操琴，而是想讚她手指工緻。

這麼靠著歇了歇，竟也冇有慣常熬夜後難受了。

“……不好。”腿一抻直會難受。

天子一笑，福壽這枚棋子他本就是留到現用，那所謂功績，也不過是他賜賚他。

“你說。”

雲露低頭看他，莫名感覺鼻子一酸。

她像隻被堅果敲了腦袋小鬆鼠一樣警戒，豎耳朵：“皇上想乾嗎？”

光陰一長，世人也不得不信賴了毒蛇化身之說。

……皇上，您是真不曉得本身送過她多少東西嗎？

天子似笑非笑地覷她，伸手替她捏了捏腿舒活筋骨，“你說呢。”話一說完，還冇等她暴露放鬆神采，他就將小妃嬪腳一拖，拖到床榻邊，往地上一杵。

“以身相許就不必了。”他淺笑，“你早就許給朕了。”

當時母後還冇接他回宮，他不曉得本身竟是當朝太子，養母不過是個平常賢妻良母，唯擅做繡活。每到夏季，她就會拍著他背脊哄他入眠，而他醒來，也常常能瞥見她替本身擦去細汗畫麵，那雙眼睛他至今不忘，是一如親子般慈*和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