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623章[第2頁/共4頁]

許是修行多年的原因,寧湖衣吐息安穩涼薄,似有若無,很難讓人發覺,是以直到這會兒顧少白才發明兩人靠得極近,寧湖衣垂眸斂目,循著他的眉眼一寸一寸看疇昔,那眼神過分摯然,彷彿印進眸中的並不是甚麼好笑的紙人,而是深藏多年珍而重之的寶貝,涓滴不忍錯開一眼,讓人冇出處地心跳如鼓。

妙心妙音心有慼慼。他們跟了寧湖衣千萬年,從未看破過他。曉得仆人身負大功德、大造化,連天道都冇法框束於他,卻恰好執念一人鬱結成魔。說他被心魔蒙了眼,偶然候復甦如常,說他明智尚存,卻又偏執得讓人猝不及防。作為主子的他們無從置喙,連寒朔師祖多嘴了幾句都差點丟了性命,隻私心但願仆人這一世能得償所求,彆再節外生枝了。

如許希奇古怪的經曆除了他估計再冇有人經曆過了,強壓著從脊背處不竭湧上的顫栗感忍耐好久,終究聽寧湖衣道了一聲“好了”,顧少白如釋重負,感受下巴還被緊緊捏著,便知寧湖衣尚未分開,眯著眼睛偷偷瞄了一眼,無妨一愣。

顧少白:“……”

不怪顧少白,實在是這副軀殼越看越嫩,比垂髫小兒大不了多少,絕對不及弱冠。孩童懵懂,見他冇甚麼大人樣兒,又會變戲法逗他們玩,很快就在顧少白蓄意的靠近下和他打成了一片。至於他為何不從大人動手……村中多是留守的婦人,男女有彆,老是不便,並且婦人們見他一身裝束和寧湖衣相差無幾,也把他當作了神仙,畏敬多過靠近,說不了幾句就開端哆顫抖嗦,要麼跪地求神仙恩情,壓根無從探聽,加上忙於籌劃家計,對村莊的體味還冇整日瘋玩的孩子多。

顧少白粗聲粗氣:“那我走了!”說罷頭也不回,劈劈啪啪窸窸窣窣地走遠了,也不知有冇有把寧湖衣的話聽出來。

朝晨,顧少白睡得四仰八叉,被調息結束的寧湖衣拍醒。

顧少白連連點頭。固然比颳風騷勾人的男主差得遠了去,就和寧湖衣的長相也有些間隔,不過想到紙人,他的確對勁極了!恐怕一個不對惹寧湖衣不快,收了神通讓他頂著紙人的尊容出去,估摸活不到返來就要被村人燒了祭祖。

深諳寧湖衣對他不設防,常常看他迴護本身,顧少白都受用至極,卻也時不時會來如許一出,恍惚了身份邊界,毫無預警地悄聲靠近,不及反應已與他密切無間,理所當然又理直氣壯,彷彿本就該是如此,讓顧少白警鈴高文的同時思疑是否是本身小題大做了,待要窮究,那人已如流行水上,不著陳跡地退得乾清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