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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中文小說 - 武俠仙俠 - [穿書]天道早已看穿一切 - 第四折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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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折道心[第3頁/共4頁]

寒朔昂首,感到頭頂微燙,見寧湖衣瞳中映出的那張衰老不堪的臉忽似枯木逢春,皺紋潮退而去,白髮又成鴉黑,緩緩現出一張比之瞳孔仆人更加俊美的麵孔來。

實在這事他已經擱在內心策畫了很多光陰,常常想提都覺不當,本日請寧湖衣過來亦是心血來潮,並且一來就被他岔了開去,這會兒要不是被他點醒,幾乎連他本身都給忘了。

寧湖衣抬手,將手掌置於寒朔頭頂,如千年前拂頂受其長生心訣普通。

十年換一指,打他回原型。他卻毫無怨懟,因疇前聽聞凡人求道之艱苦無異於登天,仙家刁難磨練層出不窮,這仙師還留他一命,已算好的了。便不斷念,再來。

寧湖衣木然立著,眼如一汪幽潭,深深望著麵前壽元已所剩無幾的人。半百入道、十年築基、百年結嬰。誰還記得當年叱吒一方、一掌滅人一宗的寒朔仙長?若不是天人五衰,何至於此。

“朔兒。”他道,聲音又規複了特有的清冽,乃至帶著點欣喜:“禪機寺的菩提成果了。”

可惜當他結嬰歸去,山下早已過了百年,滄海桑田,淤泥銷骨,另有何仇可報?

既已起了頭,寒朔也不怕了,管不得寧湖衣如何憤怒,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自顧自沉聲道:“老祖!修為冇了還能再煉,可境地崩了,是要兵解啊!擺佈不過一個器靈,就是錯過了這個,人間另有千千萬萬,哪就尋不到比這個好的?再者,您吐哺靈力無可厚非,又怎能以精血哺之!靈力,精血,壽元,您還要支出多少?!依寒朔之見,這底子不是器靈,是邪靈!”

寒朔屏息,心道若能以他一死換那邪靈毀滅也算值得了,可惜他深知老祖本性,行事作為何時輪獲得彆人質疑?

“吾啞忍千年,豈容爾豎子置喙!”寧湖衣舉起雙臂,仰天長歎。出口的聲音涓滴冇了先前的溫潤,似人非人,似獸非獸,彷彿底子不是屬於大家間的言語,帶著排山倒海之勢向寒朔襲去,衝得他驀地噴出一口鮮血來!

“師尊……”寒朔老淚縱橫,挪動幾步,抱著寧湖衣的腳踝哭得像個孩子。

寒朔麵露難色,昂首看了寧湖衣一眼,心底浮起一股退怯之意。他動了動嘴,含混支吾了幾聲,始終說不出半句話來,惹得寧湖衣不耐煩,就要張口斥責。

鎖魂籠節節墜地,如鬥獵落敗的毒蛇倉促縮回袖中。同時縮回的另有堪堪扼住寒朔咽喉的血藤,彷彿極其不滿,何如跟著寧湖衣的復甦,潭水也垂垂集合,因而隻得悲鳴著退回了禁地裡它應當在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