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傳信出謀[第3頁/共4頁]

辯機猶疑地昂首看了眼高陽，伸手接過了那還帶著高陽體溫的手劄：“隻是如此？”

文成公主已經出嫁了，長安的風風雨雨彷彿再一次離高陽而去，風波的中間又一次轉回到了諸皇子的較量之上。朝堂之上，你來我往，好不熱烈，吳王作為庶子留京之事也被翻了出來。

“我曉得，我曉得。”李恪煩躁地騎著馬在小範圍裡踱步，“她不但是最愛我的人，也是最體味我的人。她說我生不逢時……生不逢時啊！”

李恪的眼裡垂垂透暴露了驚奇，他驚奇地打量著高陽，道：“你曉得你在說甚麼嗎？”

高陽嘲笑：“不犯戒，你就無罪了？硬生生分離親生骨肉，使母女生不能相聚、死亦不能相見。始作俑者不是你，你卻也是虎倀！若按佛家因果之說，你此生罪孽，下一世必也百倍相償！”

“當時身在局中，看不清，還對著婚姻帶了幾分的等候。現在一死，倒是都清楚了。那日我和李恪說的那些話，本是自哀自憐之詞，現在一想，反倒像是規語一樣……”

撕書的聲音不斷於耳，辯機臉上的神采也由敢怒不敢言變成了悲憫讓步，他閉著眼不去看高陽腳下四分五裂的書，沉聲道：“公主之言，辯機不敢辯駁。然，辯機本心從未想過要分離那位女施主和公主。辯機所為，也不過是為那位女施主報告佛法罷了。”

高陽上高低下打量了一遍辯機，道：“那你必然冇這個幸運了。你身上罪孽如此深重，到時讓你去譯經，豈不是玷辱了佛法？”

高陽這話，就差指著辯機的鼻子罵了，就算辯機表情平和，眉宇間也染上了幾分不悅，道：“還望施主慎言。辯機從未犯戒，偶爾心中彷徨，也常於佛祖麵前懺悔，何來罪孽深重之說？”

把信交給辯機後，高陽整小我都鬆快了很多。策馬在城郊，高陽隻感覺連晚風彷彿都帶著夕照的暖和。

“但是，去吳地到差分歧。去了吳地，到時便是山高天子遠。那兒是你的封地，是要養精蓄銳，還是屯兵買馬，都能掩過很多人的耳目。你也能積儲本身的力量。”高陽的聲音垂垂低了下去，可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卻都帶著一股狠勁。

驀地，李恪俄然猛地抬手朝著半空甩了一鞭，不甘而壓抑地低吼道：“三哥有個夢，但是這個夢破了、裂了，這個軀體卻還在，這顆心還在生生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