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對峙妥協[第4頁/共4頁]

半晌，高陽終究有了行動，她悄悄伸手推開了李世民，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要出宮去住。”

李世民冷冷地說道：“你不是想出宮找玳姬嗎？朕就在這裡和你說清楚，你就斷唸吧，你這輩子都彆再想見到她。”

李世民被她搖搖欲墜的身影驚回了魂，麵前哪另有玳姬的影子？有的隻是高陽慘白纖細的身姿！他刹時瞪大了眼，認識到本身竟是說了不該說的話，趕快上前要扶住高陽。

但是高陽隻斜了他一眼，眼神便又對上了李世民，嘴裡的話照說不誤：“……我一天冇見著她，我這裡就堵著一天。”她纖細的手指指了指左胸口，道：“父皇寵我、愛我，疇昔的日子我過得有多舒坦，現在我在宮裡就有多不舒坦！”

“我的小高陽啊，朕如何捨得你……”最後的話，閉合在了李世民嘴裡。

高陽伸手抹了臉上的淚，哽咽道：“旁人？太子不也是這麼想我的嗎？‘本身的生母還不知所蹤，倒是會攀著皇後這棵大樹了’，現在宮裡宮外誰不是這麼想我的？不是真的，說的人多了都會成真的，倒不如我出宮住去，每月裡按例出去拜見母後。”

高陽膽戰心驚地看著他，清楚動也冇有動一下，但那周身疆場上千軍萬馬間練出來的氣勢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叫我做甚麼？你就為了這麼個來由，關著她？為了提示你疇昔的錯……讓我想想，錯誤是指甚麼？是指玄武門嗎？”

但是，她又該如何怪他？怪他過分寵嬖本身？

她曉得的，父親母親都愛她，但是，愛並不能處理統統，甚麼為了愛放下恨、因為愛不計前嫌，底子不成能！真正哄人的，不是李世民、不是這個期間，是她的天真、自發得是，乃至騙過了本身！

李世民順著她的力道放開手，謹慎地察看著她的神情，神采無法泄氣，讓步地歎了口氣道：“我曉得了，到時就和恪兒一起出去吧。但是，記得常進宮看看父皇母後……”

高陽閉著眼，任心境翻滾，卻半滴眼淚也流不出來。腦筋裡反響的是玳姬那聲聲的哭訴，耳邊倒是李世民拳拳的話語。她窩在李世民懷裡，精疲力儘，可大腦卻非常的沉著，冇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楚了。

她早該曉得的，她是有多傻，到現在才真的覺悟過來？

“朕明白了。”李世民長長地歎了口氣，語氣裡竟是帶著三分被傷透心的怠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