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第2頁/共4頁]

本來賈母固然諸多猜忌，王夫人卻仍將她歸入寶玉之妻的人選當中，現在長公主來過後，王夫人卻一下子轉了口風：“寶釵這孩子是有大造化的。將來還不定如何呢。前幾日錦鄉侯家的公子纔來提過親，長公主殿下又親身來叮嚀，說莫要虐待了她。現在她一意想搬出園子住，我這做姨母的，雖是十二分的捨不得，但想到這孩子是做大事的人，住在園子裡唯恐拘束了她，便也不好出頭攔了。現在你且說與她聽，就說蘅蕪苑我仍舊做主為她留著，甚麼時候想過來轉轉了，號召一聲便是了。”

寶釵心頭一凜。如何不記得？實在那天最首要的事情，不在於一起聽到甚麼戲文，而在於親眼瞥見兩個小伶人之間虛鳳假凰的交誼。

“寶姐姐，很多事情不是你不說話，就當冇事產生的。你可還記得我們那日躲在假山背麵，一起聽到的戲文？”黛玉眼睛深深望著寶釵，涓滴不肯放鬆。

“自來賈府以後，世人皆傳寶姐姐受舅母看重，又有金玉之說風傳一時。但我冷眼相觀，卻見姐姐成心遠著寶玉。若非如此，也不會有本日之事。姐姐心中究竟做何想？是因為顧忌著甚麼，還是……還是心中另故意儀之人？”

驀地聞聲鶯兒挑簾來報，說林女人來了。寶釵這才驚醒過來，忙用帕子抹淚之時，早被林黛玉看到了眼圈微紅，搶過來問道：“這是如何了？先前我傳聞寶姐姐執意要搬出大觀園來，苦勸不得，現在卻見姐姐這般難過，莫不是為了捨不得我們？既然如此，又何必必然要搬出去住？”

自長公主殿下親往榮國府一行，諸人待寶釵更是與昔日分歧。

寶釵點頭。但是第二個題目接踵而至。“此事過後，寶姐姐多麼小巧剔透之人，卻三緘其口，從未向人提過此事。是否是成心偏袒，是否是感覺她們當然有些荒唐，但是卻也於情可憫？”黛玉又問。

黛玉傳聞她說甚麼“皇親國戚家的主母”，已是曉得先前賈母奉告黛玉的，過幾天會向元春娘娘請旨之事發了，當下粉麵緋紅，向寶釵嗔道：“姐姐就會諷刺彆人。”

“你是否感覺，那日我們一起所見所聞，過分驚世駭俗？”黛玉問道。

這類說法可就奇特了。寶釵客居賈府，於世人不時留意、事事在乎之處，毫不下黛玉，一貫秉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莫說隻是兩個小伶人不懂事，弄些虛鳳假凰的把戲，便是被寶釵撞見丫環們有甚麼私交、盜竊等不當之事，她也一概假裝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