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3頁/共4頁]
寶釵見她字句考慮,不似先前那般大包大攬的傲慢,心中纔敢信了幾分,正待說話間,香菱已經忍不住問道:“女人但是想為林女人醫病?她和寶二爺的婚事如何了?”
姚靜的意義原是怕寶釵為了跟黛玉搶寶玉,借了她的手,做出甚麼事情來。可寶釵天然不曉得她會想到這上頭去。
世人除了劉姥姥喝了幾大碗黃酒外,其他人隻是略微一抿唇。鶯兒雖善飲,但到底是在內裡,她還要服侍寶釵回家,可不敢貪酒誤事。
姚埋頭中策畫了一回,暗道:管她薛寶釵是如何想的呢。大不了我親與黛玉服脈、買藥、熬藥,縱使寶釵包藏禍心,大不了再請孫姐姐這等久居深宮的人物坐鎮,不信薛寶釵還能在這醫藥裡做甚麼文章。
姚靜忙道:“既是天賦之症,卻也不急在這一時。統統但憑薛女人安排。”
寶釵不覺有些心虛,笑著粉飾道:“香菱你不在我家,已是有兩年了。動輒還我們家女人,我們家女人的,冇得讓人曲解了去。你又怎能儘知這兩年當中的事,不過是聽鶯兒信口道來,多有不儘不實之處。”
她隻顧得感慨,卻未想過縱使琴棋書畫詩酒花有各式妙處,人生活著開門七件事,到底仍舊是茶米油鹽醬醋茶。詩歌再風雅,擋不得溫飽,又有何益?愛好歸愛好,冇有實際根本支撐的愛好,仍然是空中樓閣。
孫穆見她二人你來我往,說話甚是敦睦,心中不覺暢快。
小宴無觥籌交叉之事,散場得極快。宴後,劉姥姥一家自去繁忙,趙芳也說有繡活要做,告彆家去了,孫穆將寶釵喚到床頭,細細問她道:“方纔我就想問,隻是有人在場,不好細問。故比及了這個時候。我且問你,你的畢生大事,倒是如何了?賈府裡那甚麼林女人的要嫁給甚麼寶二爺,你呢?切不成迷戀女人家自在安閒的日子,誤了標梅之期。”
香菱笑嘻嘻道:“你對我們家女人身邊的人,倒是熟諳得很。除了林女人,另有哪個能讓我們家女人這麼上心?”
孫穆就歎了口氣道:“傻孩子,我豈能不知?不過你隻看到我自在安閒,無所拘束,可知我父母親族幾近斷絕,危難之時,形影相弔?我算是宮裡放出來的白叟,故而世人還給我幾分薄麵,人前多是恭恭敬敬,但你莫非不曉得,他們在背後如何笑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