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第1頁/共4頁]
自黛玉寶玉相攜分開後,鶯兒和小紅就一臉擔憂地看著寶釵,恐怕寶釵一個想不開,悄悄鬱結於胸,或是做出甚麼傻事來,故而變著體例找話題要逗寶釵高興。
但是屋中那人卻不是這般想。寶釵眯著眼睛,長睫微顫之間,便見朦昏黃朧有小我影已是到了跟前,那目光隻往她身上打量,半晌,纔是輕笑著說道:“你既是醒了,卻又裝成這副模樣亂來誰?薛大女人,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偷偷來看你,你竟裝睡嗎?”
柳依依點頭:“那裡是甚麼醫術,江湖中人,出來行走,磕磕碰碰在所不免,不過會一些粗淺的包紮工夫,略曉得些脈息罷了。”
一來她顧念著黛玉,想黛玉話裡話外的意義,竟是個寧折不彎的,如果一時想開了還好,如果想不開時,比及天家賜婚的時候犯蠢,說出甚麼話或者做出甚麼事來,又如何得了。
四來,大觀園中姐妹浩繁,迎春被孫紹祖虐待致死,探春遠嫁不知好歹,惜春看破塵凡,怎奈遠遁佛門也南離闊彆是非,不得清淨,彆的晴雯、司棋、芳官、鴛鴦之輩遭受亦堪歎惋。本來她同姚靜同謀女兒穀之事,也想過收留這些無處可去的女子,怎奈姚靜空有一身醫術,卻進宮無門,而出海之事冇有一年半載,也難見效果,故而朝廷旨意和銀錢諸物皆不湊手,最是無可何如。
寶釵聽她來龍去脈講得頭頭是道,忙問道:“你小小年紀,從那邊聽來這很多?”
二來想到薛家,母親薛阿姨一味看她不紮眼,絞儘腦汁想打發了她去,但以薛蟠常日的行動,她一個耳根子軟的婦人又如何彈壓得住,將來為薛蟠結婚,也是非常難人的一件事,如果跟宿世那般,娶了夏金桂進門,成績一對怨偶,鬨得雞犬不寧,怕是薛阿姨,也隻得悔斷了腸子,日夜有生不完的閒氣,流不儘的眼淚吧。
聲音清脆動聽,如珠玉相擊,竟是女子之聲。
寶釵聽她的言語,心中如有所悟,可若說悟到了甚麼,她又說不出來,正在迷惑間,就又聽得無依說道:“我此次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尋你,可不是來跟你話家常的。我們閒話少說,我傳聞你這些日子跟長公主殿下走得頗近,她身邊有個喚作桑落的大侍女,你可曉得來源?”
無依嘲笑道:“何止是有所耳聞。此人恰是和那老道姑一夥的,正宗的天理教教徒。她很有幾分見地,數年前就隱在長公主身邊。當時長公主還是一個不受寵的郡主。是她暗中出運營策,教她上書和親,給朝廷臉上添了光彩,才得了個長公主的虛職。而後幾名天理教教徒護著她入番國,暗中網羅諜報,又暗害了她夫君,其間多少周折,長公主才得以重返都城,並靠了獻諜報和地形圖的功績,攀上宮中的兩位賢人,有了今時本日的位子。說白了,這長公主草包一個,智謀平平,另有些喜好調戲良家女子的小癖好,卻隻是天理教手中的牽線木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