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第1頁/共4頁]
寶釵不動聲色,方纔從湘雲手中抽出袖子來,就見黛玉俄然笑著說道:“我也勉強寫了一首,卻不曉得能不能入方家法眼。且寫了來大師諷刺罷了。”笑著說話間,筆走龍蛇,一揮而就。
胡蜜斯這般說,其他各家女人們都開端斜眼看史湘雲,對史湘雲不滿起來。她們的詩才或者有高有低,但是絞儘腦汁寫出來的詩作,竟然遭人鄙棄,她們天然不歡暢。
“未知這首詩可有詩名?”有好詩的貴族蜜斯心悅誠服,訕訕問道。
“提及來,史女人和林女人還未曾作詩呢?如此良辰美景,冇有詩如何能行?”便有女人出言擠兌。
史湘雲酷好詩文,本來就有幾分躍躍欲試,隻是見探春、寶釵、黛玉等人都不知所蹤,深感孤單,不好孤軍作戰罷了,現在被幾家的女人這般以言語相激,她頓時豪情大發,當下就拿起筆,稍一考慮,就是一首:“彆圃移來貴比金,一叢淺淡一叢深。蕭疏籬畔科頭坐,清冷香中抱膝吟。數去更無君傲世,看來唯有我知音。秋光荏苒休孤負,相對原宜惜寸晷。”
“這――”湘雲一時語塞。她寫詩的時候隻顧得暢快,至於詩名甚麼的,倒是其次了。正如唐詩裡充滿著《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等詩名普通,很多詩的亮點底子不是詩名,多數隻是平平論述,紀實應景罷了。
但是黛玉看到這詩的反應之大,仍然是寶釵始料未及的。黛玉看著那詩,像見鬼了似的,當即變了色彩,踉踉蹌蹌幾步,口中喃喃道:“誰憐我為黃花病,慰語重陽會有期!誰憐我為黃花病,慰語重陽會有期!好一個慰語重陽會有期!”幾句話言罷,雙目緊閉,抬頭就向後倒去。
侯家蜜斯本來和賈家、史家無多少來往,隻因曉得賈家出了個貴妃娘娘,皇親國戚正有幾分炙手可熱的風景,史湘雲又新近和衛若蘭說定了婚事,認定是同道中人,將來必定能夠相互照顧,這才一一下了帖子,都請了過來,意在熱烈。卻想不到一貫不列席宴會的姚靜俄然會攜孫穆和寶釵呈現,已經與全部氛圍非常格格不入,現在好輕易有人發起作詩,這但是她的特長好戲,想不到賈家、史家這兩位女人,竟然一邊看一邊點頭,莫非本身的詩作還不值得她們膜拜讚歎嗎?
史湘雲向來有詩瘋子的雅號,常常為了詩歌諸事不顧。此時她不由分辯,將林黛玉拖了過來,兩人一起走到桌前批評世人所做菊花詩。黛玉內心有事,儘管倉促看去,一邊看一邊在心中暗自點頭,並不閃現於外,那湘雲倒是個沉不住氣的,絕望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