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第3頁/共4頁]

紫鵑聞言，方知黛玉不言不語，實在心中恰是狂怒，倉猝跪下，含淚說道：“女人這般說，豈不是要奴婢以死明誌？奴婢原也是想著，是從小時奉侍女人的，主仆一場情分，更兼老太太明裡暗裡流暴露來的意義，也是叫奴婢跟一輩子的。這纔想著，反正遲早老是如此，乾脆早做籌算，免得將來虧損。女人如果這般說，奴婢隻怕渾身是嘴，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一麵說，一麵儘管叩首。

寶釵心中清楚，以薛蟠的脾氣本性，今後遲早會鬨出事來。若黛玉果然放棄身份職位，不顧統統和她在一起，或許憑了她那幾萬兩嫁奩以及寶釵做買賣上頭的本領，衣食臨時無憂，但若果然薛蟠鬨出事來，薛阿姨藉著母女情分，憑著官宦人家的權勢，欺負兩個身份全無的女子，易如反掌。寶釵自謂受薛家恩德養大，被薛家膠葛也冇甚麼好抱怨的，隻是黛玉卻不該遭到連累。

“如果……如果果然賈家走錯了路……”寶釵想了想又說，“真到那一步，你隻推說你是深閨婦人，想來以你為人和悟性，也不至於像鳳丫頭那般貪得無厭，不知收斂……說句犯諱諱的話，縱使賈家蒙難，你也大可關起門來，似李大嫂子那般儘管本身過日子，安穩日子老是有的。如果有難處時，凡是我有一口氣在，總會想體例助你……”

寶釵感覺似黛玉這等女子理應嬌養在朱門當中，未嫁前是探花家的蜜斯，出身崇高，嫁人後是富朱紫家的正妻，餬口優渥，而非跟著她顛沛流浪，擔驚受怕。

這類情感暗中滋長，揮之不去。黛玉開初自知這類設法大逆不道，但常常賈母為她延醫治病之時，總會安撫她說莫要太多多愁善感，凡事隨緣便是，方是攝生之道。故而也就垂垂聽之任之了。

“寶兄弟那小我，待人是極細心的，又和你從小一道長大，脾氣脾氣都是相互曉得的。想來將來必會待你好……”寶釵說到這裡，想起寶玉身長的襲人和晴雯兩個準姨娘，又想起寶玉待北靜王的神態，不覺歎了口氣。

黛玉這日固然當眾暈倒，但不過半個時候就醒了過來，她夙來體弱多病，出了名的衰弱，中暑昏倒等事也絕非一次，故而賈府中人也冇慎重其事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