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第5頁/共6頁]

夏金桂輕笑一聲:“雖是如此說,但天下哪有不是的父母。我那小姑子也未免過用心狠了。我探聽得她現在跟那甚麼女神醫姚先生合股做買賣,身家豐富,從私房裡取出幾百幾千兩銀子,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次日夏金桂梳洗打扮伏貼,就去薛阿姨房中,要她裝病,另派了親信的人坐著車子去姚家送信,言明說薛阿姨思女過分,煩悶成疾,要見女兒一麵。誰知這日不剛巧,孫穆姚靜寶釵幾人都不在家中,唯有小紅一人獨掌大局。小紅傳聞薛阿姨俄然病了,開初不免著慌,但她是個長於察言觀色的邃密人,查問那送信人不過半晌,就發明瞭不當。小紅既有了迷惑,更不肯等閒讓那送信人遂了願,因寶釵身邊的鶯兒一家本來在薛家的分緣極好,便先使了個緩兵的戰略,叫那送信人先歸去,隻說已留了口信待寶釵返來後決計,本身卻悄悄同鶯兒籌議,叫鶯兒家裡去刺探真假。鶯兒爹親身出馬,去了一個多時候,厥後就說薛阿姨病得極其蹊蹺,昨夜還好好的,這日俄然就病了,又說薛蟠還是出門尋歡作樂,半點不像母親有重疾在身的模樣。小紅聽了以後就有了主張,同鶯兒嘲笑著說道:“這必是那夏金桂想出來的把戲,籌算誑我們家女人疇昔,還不定如何軟硬兼施、威脅讒諂呢。這病裡隻怕大有蹊蹺。既是思女過分,昨日又如何親身上門說我們家女人如何如何不孝。依我的意義,此事仍舊瞞著女人,倒是同孫師父和姚先生說一聲方好。”孫穆和姚靜聽了,也感覺小紅說得有理,世人此時對薛阿姨和薛家都起了防備之心,既不敢完整不信,也不敢全信,隻是籌算先瞞著寶釵,靜觀其變。

夏金桂笑道:“寶釵mm鬼迷心竅,一意孤行要嫁給一個不曉得甚麼處所冒出來的姓馮的。這等感冒敗俗的事情,您白叟家固然頗不忍心,但為了薛家名譽,卻也不得不逐她削髮門。明麵上說是恩斷義絕,但您白叟家時候牽掛著女兒,竟積鬱成疾,一朝病倒,莫非似寶釵mm那般的人,竟然會狠心不來看望您白叟家嗎?她不來則已,一旦家來,我們便請她一人入閣房,卻也不懼姓姚的從旁使壞了。”

薛阿姨想著想著,又想起薛蟠來,隻感覺本身命苦,一兒一女都不是個費心的。寶釵那丫頭狠心去了,倒也罷了,薛蟠自幼嬌生慣養,遊手好閒,原不希冀他做出甚麼成績,隻盼著他做個創業之人,好好娶妻生子,薛阿姨也好過幾天安生日子,想不到他跟著賈珍甚麼人說要做大奇蹟,把家底都折騰儘了,又不利娶了個母老虎般的夏金桂當兒媳,每日裡為了些銀錢上的瑣事叫喚不斷。想到這裡,不免自歎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