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3頁/共4頁]

迎春正和探春兩個下棋呢，寶釵見了就笑道：“怨不得顰兒說二mm是棋癡呢，出去了這麼大半天，家來仍舊想著。”說的迎春也笑了。

寶釵驚問道：“這是如何說？怎地好端端就病了？此去揚州，千裡迢迢，老太太可曾說要誰送她去？”

寶釵曉得《玄玄棋經》是迎春的收藏。迎春性子雖遲緩，平生卻最愛弈棋，平時這本棋譜是她的寶貝，倒不好推讓的，忙笑著說道：“如此甚好。恰是書非借不能讀也。”

琉璃道：“派了璉二爺。老太太說仍叫一起帶返來呢。隻怕這幾日就要出發了。”

寶釵先隨薛阿姨回了趟梨香院，比及晚餐後再去老太太院子時，黛玉房中已是忙做一團：紫鵑、雪雁兩個丫環正批示著些小丫環清算著承擔，黛玉卻坐在一邊床上抹眼淚，中間賈寶玉正在安慰。

寶釵曉得薛阿姨隻是隨口一說，也就隨口答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想來到時候必是有體例的。或者珍大嫂子的病就又好了，再者他們家那麼多無能安妥的人，莫非還尋不出一個兩個來摒擋？”

寶釵暗道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又見她說話胡塗，此情此景又不好深勸，隻能笑著為她拭淚說：“那到底是你哥哥。你一時活力，過上半晌氣消了也就念起他們的好處了。一家子人莫要說這般生分的話。”隨口說了幾句，也曉得惜春不肯意聽，就含混著告彆了。

薛阿姨一聽公然有理，也就將這茬事放開，轉去跟寶釵說些家中事件。正在這時，薛蟠吃緊闖進房來，一疊聲地叮嚀人備了素服，他要往寧府記念去。薛阿姨忙說已經去過了，薛蟠笑著道：“媽去天然是我們家的意義，隻是兒子卻也有一番意義，這禮數斷不成少的。”

薛阿姨不悅，打斷她的話：“小孩子家家曉得甚麼。從議親到定下來，再到結婚，少說也要好幾年呢。現在寶玉還小，過幾年寶玉大了，你再看時，天然分歧。你也曉得我們家現在的處境，如果你果然嫁給了國公府的公子，倒也能提攜你哥哥一把。”

寶釵聽了倉猝說道：“使不得！那板子全名喚作明月霜铓檣木，出在潢海鐵圍山上，有詩雲鐵網收明月，霜铓倒豫章，素有奇香，萬年不壞。這等板材，平凡人那裡配使？莫要給珍大哥添禍！”

薛阿姨笑著說道：“以是說你還是小孩子家，不懂事。女大三，抱金磚呢。恰是一對好姻緣。”

寶釵想到親眼所見賈珍和秦可卿相處時神態，不覺紅了臉，隻是若要她跟母親開口提示這些，卻不管如何也開不了口。薛阿姨借居賈府既久，這裡頭的情弊她如何不曉得？隻是一時未想到罷了。見得寶釵這副模樣，早已覺悟，忙不迭拿彆言袒護之，道：“更有一樁奇事，東府裡你珍大嫂子竟在這個節骨眼上犯了舊疾，傳聞你珍大哥氣得要休妻哩。如果伉儷之間相處，些許吵嘴也是有的。隻是不該在這時候置氣。彆的先不說，隻一樣，這等喪事少不得有人在裡頭摒擋，免得在諸位誥命前失了禮數，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