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2頁/共5頁]

寶釵正在想苦衷間，諸姐妹卻不肯等閒放過她，林黛玉就趁機就著這個話頭說道：“究竟是如何回事，我等姐妹又怎會曉得端地？想我們日日居於深宅當中，便如同那坐井觀天的青蛙普通，又豈知外邊是如何的六合？倒是寶姐姐有福分，可藉著打理家中財產，裡裡外外都見地這麼一回。現在便請寶姐姐說說看，這此中的原因。”

探春不等寶釵答覆，忙在一邊道：“寶姐姐所言甚是。前些時，太太叮嚀寶哥哥要剋意長進，老太太還怕寶哥哥累著了，說安然就好，這府裡莫非會缺了吃穿不成，莫非養他是為了逼他出人頭地不成。”

宿世之時世人在大觀園起了詩社，起了興趣的時候，或作詩、或填詞、或即景聯句，這麼批評過無數回，黛玉、寶釵、湘雲乃至探春諸女都有警句迭出，唯獨寶玉，回回落第，回回墊底。

這番話說得既嬌又軟，寶釵本來不是為了她的話活力的，現在回過神來，就被她這麼拉動手，何況神態裡自有一股使報酬之心折的風騷之意，寶釵一望之下，心中不由得怦怦亂跳，忙不著陳跡抽開了手，笑著說道：“你這般說，倒是折煞我了。不太小孩子家家酒似的，小打小鬨罷了。你們也都是曉得的，我家祖上世代為商，都是為外務府辦差事的。因先父在時，常教誨我們說皇商之家不成忘了底子，故我們家的孩子自四歲起就開端學著籌算盤。現在我這般，也隻是為了不忘本的意義。我還隻怕彆人嫌我不謹守女兒家的本分，隻算計著金銀這些俗物，渾身銅臭味呢。”

此時她望著黛玉，一時很有感到，正想說再說幾句話，鶯兒卻早從月洞門那邊笑盈盈走了過來。

因實在分不開身，王夫人隻是打發人過來，說要姨太太消消氣，莫要為了些不相乾的事情大動兵戈，又說寶釵是個有福知禮的，莫要拘束了她。

倒把薛阿姨氣的無話可說。

寶釵這倒說的是至心話。

此番她憶起宿世之事，表情和疇昔不成同日而語。憶起當年溫飽交煎之時，為了衣食，做了針線活沿街叫賣的事情她都乾過，拋頭露麵又算得了甚麼？再賢能淑德、恪守婦道的女子，一旦她所處的環境支撐不起她謹守了十幾年的端方，圓融變通就成為無法之下自但是然的事情。

姚埋頭氣很高，設法很好，但是本身氣力不敷。她曾桀驁不馴的全麵對抗端方，卻被端方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