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風景舊曾諳

11第五回上[第5頁/共5頁]

章回隻杜口不言,中間黃昊早忍不住,笑道:“章表弟說,有人學詩,到處韓杜,卻不曉得韓、杜作詩,多出無聊。比方韓昌黎,有‘蔓涎角出縮,樹啄頭敲鏗’之句,與《一夕話》中‘蛙翻白出闊,蚓死紫之長’有何不同?雖不是宋人不時作詩、到處作詩,到底也有些……五穀循環之氣。”

這邊章回、黃象,並黃平之子黃昊、黃旻,黃年之子黃晟,五個平輩兄弟早另開了一席,安閒談笑作耍。聽黃肅喚,章回忙執壺過來,卻不即斟酒,看著黃肅麵若酡紅,笑說道:“先生醉了。”又看林如海,見他清臒麵孔麵色不非常紅,眼底卻有些青白,道,“林伯父也飲了很多,再飲怕有不美。”

《隨園詩話·卷七》:餘雅不喜杜少陵《秋興》八首;而人間耳食者,常常讚歎,奉為標準。不知少陵包涵地負之才,其佳處未易窺測;此八首,不過一時髦到語耳,非其至者也。如曰“一係”,曰“兩開”,曰“還平常”,曰“故飛飛”;風俗大重,毫偶然義。即如韓昌黎之“蔓涎角出縮,樹啄頭敲鏗”;此與《一夕話》之“蛙翻白出闊,蚓死紫之長”何殊?古人將此學韓、杜,便入魔障。有學究言:“人能行《論語》一句,便是賢人。”有紈挎子笑曰:“我已力行三句,恐未是賢人。”問之,乃“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狐貉之厚以居”也。聞者大笑。

章回道:“不過是那日程、周、黎幾位先生議論作詩法,說學韓、杜,當學其旨意,不在筆墨。比方杜工部之《秋興八首》,人說大佳,在幾位先生看來,遠不到其詩作高深的極致。若將此奉為標準,不免風俗太重,毫偶然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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