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八回上[第1頁/共4頁]

章回忙笑道：“不錯，不錯，公然啟莊是世家公子，最講究不過，天然辨認得出皮子材質。不過，這也不算甚麼。因的我家老太太打小隨家裡長在山陝，那邊最多狼，平常獸皮中屬狼皮用得最多，這才把風俗給帶了來。你幾時見江南人家用這個？更彆說是略有過些詩書教養的。光是‘狼’一個字就不免忌諱。我家如何說都是隧道讀書人，就往上追十代二十代，也冇出過一個不扶筆桿而使得動刀槍的呢。”

謝楷這纔回神，先看一看章回，而後長歎一口氣，幽幽道：“章懷英，你瞞得我可苦。”

章迴應一聲，隨即轉向謝楷，笑道：“顧伯父就住在早科坊，過牌坊西轉，巷子頭東第四家便是。”一邊說，一邊支起車廂窗戶，抬手指與謝楷看。

章回見他會錯意，更帶出些真羞惱，倉猝擺手點頭，笑道：“如何才說兩句話倒急起來了？莫曲解，莫曲解。啟莊要來我家住，天然是歡迎之至，那裡另有彆的說法不成？隻是，你既到了常州，不管如何，也總得先拜見過顧文淩顧伯父，奉告了行動去處，纔好安閒行事，也合適了禮法規矩不是？”

章回立時笑起來，欣喜道：“這有甚麼？你瑣事多，一時記不起來也平常。不過這常州城裡，我家裡人好賴是能曉得的。”說著伸手在車廂壁板上扣兩下，叫：“純叔。”

謝楷笑道：“隨你如何說。歸正這眼下也就到你家，既跟到了家，憑你再如何會裝，我眼睛一看不就全曉得？――你總不會又推說甚麼不是大族、不算世家，房少人多，就一間屋子都騰不出與我這做客人的吧？”

章回頓時愣一下，隨即又笑起來：“啟莊想要住到我家？但是當真的？”

章回吃了一驚，忙問：“這話從何而來？我瞞你甚麼了？”

謝楷見他辯白得詳確，言辭又公道，氣勢上不免就弱了三分。但隨即就抬手敲一敲那車壁板，就聽外頭章府管事尹純立即叫住了車，恭聲問：“少爺，有甚麼叮嚀？”章回看一眼謝楷，見他無話，這纔出言道：“無事。隻是現在行到那裡？且先往早科坊去。到牌坊處西轉，再待我說話。”尹純應了，這才催車再行。

作者有話要說：　　嗯，這一回的題目是謝公子的發明，我們聰明活潑但某些時候相稱缺心眼的謝楷小盆友終究發明小章相公不是甚麼淺顯讀書人家的小公子……當然，他實在早就看到過各種跡象，隻不過都決計不肯深切去想，這一次，算是究竟湊到鼻尖底下，想忽視都忽視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