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十八回上[第1頁/共5頁]

十二日是接待章家屬親、鄉鄰及各地來的遠賓。章家久居延陵，雖文昭公到章望這一支人丁不甚富強，但其他旁支姻親連綴，合族也實在暢旺。且常州城周的四鄉八縣均有章家的田莊、果園、茶山、魚塘，莊戶上千，這一日各處莊頭並鄉中裡長縉紳也都在這一日拜壽。因而除家中宴席，門外又沿街設了一長溜流水席，凡過路者都可沾些喜氣去。

王氏卻不滿，道：“象兒當年才六七歲，真正小孩兒家。這甄寶玉可已經十二三歲，說這個話倒像是有些彆的意義。”

王氏笑應了，就將家事托與妯娌崔氏、柴氏，往孃家忠獻伯府去了。隻是固然有章太君叮嚀，到底不肯在孃家過夜，每日都駕車來回。幸虧兩府雖隔了一段，路卻平順，且都極寬廣暢達，也不至於擔擱時久。

這一日王氏返來，已是掌燈時分。待見過章太君，迴轉到屋裡，黃幸正在燈下看一封手劄，看她返來，就笑問道：“怎的本日到這會子？路上可累著？”

等叮嚀事畢,章望就去尋顧衝,又有母舅李嵐等家的表兄弟，帶了章回、謝楷並其他幾個子侄輩一齊談笑玩耍去了。這廂洪氏則招了章由來,問了外頭壽辰籌辦的事情,再一一地調度了了。表裡統順了，這壽辰也就一日日地籌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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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聽了也笑，又想起來一事，問：“說到敬師尊，當今也曾拜在先外祖父門下，但是和老爺一起讀書的？”

黃幸道：“甚麼熱烈？若說熱烈，我這邊也有一出。這是今兒從常州孃舅家來的信，表弟偷懶，讓回小子寫的幾日壽辰上景象，但是真正的熱烈顯赫，光榮歡樂的。”

王氏忙問：“甚麼熱烈景象？老爺彆賣關子，快與我說。”

待到十五日，正辰諸事已畢，則賚賞莊戶、恩德下仆。各處莊頭給章望磕過甚，聽他把這一年佃租田費、收用交納事件叮嚀後，就到專門辟出的一處下院裡領宴吃酒，也安排兩班小戲與他。又有家中的管事主子、媳婦丫頭，多按著他各自的職司品級，也賞錢、也賞假，再請了雜耍與炊火的班子到府門前大片空位廣場上搭台，直演了三個日夜，叫上高低下都能得一個安適歡樂。其喧闐熱烈，諸般景象，堪堪也說不儘，臨時無話。

黃幸聽了皺眉，說：“太太多想了。那甄寶玉是甄家二房的，嶽丈代二舅兄聘的是長房的女人。堂房的事情那裡就管得著？反而是他們一家子兄弟姐妹情分好，將來如有些出息，就是我們家葳兒多一個膀助。總之與自家無傷，隻會無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