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第4頁/共7頁]

本來殘敗落敗的大觀園，終究有了一點點的朝氣。

薛寶釵感喟道：“不過是想留個念想罷了。”

王夫人方纔服了藥睡下，但不曉得為何，卻冇有睡著。

薛寶釵見林黛玉應允，又讓人去跟賈政和賈寶玉說了一聲，便同李紈一起，與林黛玉一同到隔壁的大觀園去了。抱琴、麝月，另有林黛玉從北靜王府帶來的幾個侍女，都遠遠地在前麵跟著，不敢上前打攪她們。

“黛玉。北靜王妃。”王夫人的聲音尖尖的，讓人聽了內心驚駭，“本來王妃還記得榮國府。我還覺得，王妃朱紫多忘事，把我們全都忘了。如何著，現在來府裡，是瞧我們的笑話的？”

當下她們三個便找到一處無缺的院子，將前麵的丫環和侍女們都叫了過來，把院子裡的積灰打掃潔淨，又將那些桌椅安排之類，都扶正了，拾掇出一個乾清乾淨的地兒。趁著這個閒暇，林黛玉和薛寶釵、李紈三人捉筆，遵循當年的稱呼和風俗，寫了幾張帖子。

李紈笑看了她們好久，俄然有些唏噓道：“已經好久未曾這麼熱烈過了。”

王夫人嗤嗤地笑了兩聲，目光如同釘子似的，尖尖的硬硬的，彷彿已經不熟諳林黛玉了。

薛寶釵在園子裡呆了一會兒，又感喟道：“我已經好久未曾來過這裡了。”

馬車朝北靜王府駛去。

林黛玉躊躇了半晌，點點頭，輕聲道：“既然如此，便請舅母好好安息罷。”當下便跟著薛寶釵、李紈，另有兩個侍女，一同走出了院子。薛寶釵是最後一個分開的。她替王夫人關上門，又轉過身來，看著林黛玉。

趁著林黛玉與王熙鳳酬酢的時候，賈探春悄悄挪到李紈身邊，抬高了聲音問道：“嫂子，明天如何想起來，將我們都叫到園子裡來了？是黛玉的主張麼？”

一霎間，彷彿有甚麼堅固冰冷的東西，砰地一聲碎了。

薛寶釵見此景象，便曉得王夫人已經沉浸在本身的天下裡，聽不進她們的話了，她又拉了拉林黛玉，輕聲道：“我們還是出去罷。”如果林黛玉在這裡出了狀況，她們是開罪不起北靜王的。

她們在園子裡鬨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最後太陽下山，垂垂地收起最後一抹餘暉，才各自地回了府。王熙鳳和賈探春兩個，被林黛玉彆離派人送歸去了。薛寶釵、李紈、賈寶玉等人亦各自回府。林黛玉亦跟著他們歸去，拜彆了賈政，又在屋外拜彆了王夫人，才告彆拜彆。

林黛玉內心有些難過，有些不知所措地喚了王夫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