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頁/共4頁]

賈母一口氣憋在胸口，更加地感到胸悶了。她低頭看了看王熙鳳，撫著胸口緩緩說道：“好、好，既然如此，那說不得，便讓我這老婆子再勞累幾日罷。風姐兒，你明日將冊子都送到我屋裡來，讓管家和媳婦兒們都過來，今後便到我屋裡點卯便是。”

賈母正待再說，俄然看到兩個小丫環提著食盒，安溫馨靜地站在暗影下，便臨時歇了心機，揮揮手道：“去罷。”江菱和另一個丫環俱福了福身，走到王夫人跟前，翻開食盒，將內裡的點心一件一件地擺在檯麵上，又安溫馨靜地垂動手，立在一旁，沉默不言。

江菱愣住腳步。瞥見王夫人推了推點心盤子，道：“把這個也帶下去罷。”

王夫人唉歎了一聲，轉頭望著賈母，亦低聲道：“婆母……”

王夫人和薛寶釵的事兒，她不大情願去管，但話還是要傳的。江菱去到堂外，找到鴛鴦，將賈母的話複述了一遍。鴛鴦瞪了她好久，指了指天氣，悄聲道：“不能罷？……這個時候，怕是大老爺正在大太太屋裡呢。”

趙姨娘恨恨地望了王夫人一眼，心有不甘地走了。

賈母彷彿冇有看到這一幕，隻朝門口緩緩點了點頭，道：“讓鳳姐兒出去罷。”

江菱垂首應了聲是，便提著空空的食盒退下去了。

半晌以後，內裡便走出去兩個二十歲高低的女人。前麵一名素服未除，釵環金飾也除得乾清乾淨，唯獨一雙丹鳳眼稍顯淩厲，天然便是王熙鳳了。前麵那一名，當然是貼身奉侍王熙鳳的平兒女人。

江菱悄悄指了指內裡，悄聲道：“是老太太的叮嚀。”

太醫很快就趕過來了，隻說老太太是順不上氣，身材並無大礙。

她正待應下，俄然王夫人抬高了聲音道，“你到梨香院去找寶釵女人，讓她今晚彆睡。”

王熙鳳的哭聲噎了一下，漸漸地變小了，又朝王夫人看了一眼，眼神更加暗淡。

王夫人行動一僵，尚未入口的點心在指間碎成了粉末，撲簌簌地掉進盤子裡。

但那裡想到邢夫人如許不共同，壞了她的大事？

言罷朝王夫人望了一眼，眼神有些莫名的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