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頁/共4頁]

那兩位丫環年紀小，被管家媳婦這麼一嚇，便都縮了腦袋，訥訥地應了聲是。

她們三個跟著管家媳婦，三轉兩轉，不知轉過了幾重垂花門，來到了一處下房裡。賈府很大，但凡是有品級的丫環、另有開過臉的姨娘們，大多跟著太太女人們一起住，而冇有品級的粗使丫環，便隻能擠在一處小小的下人房裡，有個睡覺的處所便算完事兒。江菱幾個是方纔采買出去的小丫環，既冇顛末太太女人們遴選，又不是府裡的家生子，便隻能住在這一片兒處所裡。

那兩位小丫環相互看看，都顯出了些惴惴不安的神采來。此中一個怯生生地問道：“這位掌事媳婦兒，方纔生機兒的那位，但是二太太麼？”

“這丫頭……”管家媳婦搖點頭，約莫有些無法。

小丫環們齊齊應了聲是，各自擇了一個空房間，領了鑰匙，帶著小小的包裹進屋去了。江菱是王婆子從路邊撿返來的小乞兒，天然冇有甚麼包裹，也樂得安逸安閒。她走進屋裡，按了按獨一一張木床，硬邦邦、冷冰冰的，但幸虧潔淨安穩，比季世裡夜不安寢要好很多了。

管事媳婦對勁地點點頭，道：“甚好。”便帶著她們三個到王熙鳳麵前，又過了一遍明路。隨後江菱便跟著賈母身邊的一個大丫環，名喚鴛鴦的，到了賈母的屋裡，洗濯茶盞去了。

她將本身那份飯食細嚼慢嚥地用儘了，又漱了漱口，將碗筷清算整齊，便同那兩位丫環一起，站在管家媳婦跟前聽訓：

管家媳婦正在一片樹蔭下，同一個婆子商談著甚麼。

“賈府裡的端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府裡統共有三等丫環，第一等天然是太太女人們貼身服侍的大丫環，打小兒便是充作蜜斯教養的，即便是我見著了，也得規端方矩地稱一聲女人；第二等便是太太女人們跟前賣力出入、守夜、補綴的丫環，例銀比第一等丫環減一半；第三等便是賣力院子外頭灑掃、抬轎、搬挑釁弄的丫環，偶爾也做些補綴、洗衣、做飯之類的事兒，例銀比第二等再減一半。你們幾個麼……天然是最末等，專乾彆人不乾的事兒。府裡的丫環們最緊急的便是四個字：各司其職，你們要牢服膺在內心。”

“那便安妥了。”管事媳婦朝她點點頭，道，“那你便到老太太跟前服侍著罷，剛好林女人也缺個跑腿兒、洗硯台的小丫頭，你得閒時疇昔充個數兒，也就是了。餘下兩個，你們誰願去太太的小廚房裡幫手，誰願去二老爺院前灑掃，自個兒商討著罷。等商討安妥了，再由我一併報給二奶奶曉得，如此便算安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