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和歌其二:鶴唳[第4頁/共4頁]
他負手立於門前,怔怔地望著琴台的方向,眼中空無一物,隻追著台上焚香的鼎爐頂上嫋嫋散入夜霧中的煙氣,階邊有守夜的弟子半倚半坐地打著盹。漫散的思路就像那煙,飛如遊絮,聚不做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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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陸浮黎並未避於殿角簷劣等候,三清殿前臨崖的道場曠無一人,唯有他卓立此中,衣邊鬢角一如那舞劍弟子掌中三尺霜刃,自有沖霄劍意相持,渾不沾物。他厥後也曉得這不過是坐忘經運轉至極處、內息天然護體的成果,當時卻不由得被這情狀引去了重視,非常讚歎。
到行至棧道之上,終究算是有了避雪之所,他鬆得一口氣,隻覺發間融下的雪水都將近結成了冰,好不狼狽。深雪京畿山中的這一番清寒徹骨,非常讓在萬花穀的四時如春中長大的人吃了一個上馬威。
十七載,記得他倆年事相仿,天寶十三年的時候,統共來算“這輩子”也不過就度日了這麼些年罷了,他因而接了話問道:“哦……陸道長是自幼便在華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