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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內那隻把著摺扇的手隻感覺有千斤重壓下來,但是不敢再美人麵前跌了份,額頭滴汗,拿兩隻手往上抬扇子,咬牙對峙道:“恰是相公我!”
“哥哥!”武鬆趕緊扶他起來,見自家哥哥兩隻大眼睛裡含著淚水,皮膚倒比之前白淨細緻了很多,心中一股奇特的感受劃過,他冇敢看潘弓足的眼睛,把他扶起來。
武鬆不信邪,開門哪有不做買賣的,卻被門口兩個侍衛拿刀鞘攔下了,武鬆用力一推,那兩人拿著刀鞘紋絲不動。武鬆心知,這兩人也是一身技藝的怪傑,本著天下能人皆是兄弟的信條,一拱手,歸去了。
“有空來百花苑尋我。”一股蘭麝之香掃太高衙內的耳旁,高衙內喜不自禁想要伸手抓住伊人,那婦人卻回身走了,法度輕巧,轉眼就消逝在人群中。
“……我們猜莫不是那百花苑的老鴇子把娘子給擄了。”
那頭買乾糧的武鬆,聞聲了動靜,傳聞是“花花太歲”調戲婦女,躊躇了一下,走了過來,卻見自家大哥傻子似的站在大街上。武鬆先是一驚,他腦筋矯捷,想到當初走的時候,阿誰不守婦道的嫂子曾經說過的話,眉頭一皺,心中猜到幾分,問道:“哥哥,你為安在這兒?嫂子呢?傳聞方纔有惡霸調戲女子,不會是嫂子吧?哥哥,如何了?你倒是說話啊!”
潘弓足一泡淚含在眼淚,愣愣看著武鬆,繼而不管不顧撲到他跟前,兩隻拳頭在他身上噗通亂砸。
圍觀大眾見冇戲可看,一個個都散了開來,隻留下潘弓足站在大街上,欲哭無淚:大仙兒,你把奴家給弄丟了啊。
“讓開,還用你說!”說這話的真是高衙內帶著他的一幫虎倀。這高衙內是大奸臣高俅的養子,好色成性,調戲女子,前些日子為了獲得教頭林沖的老婆,攛掇著高俅害了林教頭,刺字放逐,更是半路派人奪其性命。隻可惜林沖之妻張氏是個忠貞的女子,躲回孃家,不肯出門一步,這才斷了動機。本日他在闤闠中一眼瞥到霍水仙,被迷得神魂倒置,一心想把這小娘子強搶歸去。
兩人你來我往一番,一個七分驚駭兩份憂?一分傾慕,一個八分慚愧兩份心疼,兩人的委曲越積越深。
這天,潘弓足還躺在床上生悶氣,武鬆端著飯食勸他呢,門外有侍從出去,帶返來好動靜:“都頭,有動靜了!傳聞那‘花花太歲’正在百花苑鬨了個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