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頁/共3頁]

“這畫，碰不得。”雨寒輕喃。她的聲音迴盪在這靜室，卻又如她顏，瞧上去，聽入耳，皆虛渺不清。

這個刹時，一股激烈的情感湧入冰雪心間，她幾近含著淚，如夢中普通，朝著那道青影走去。

烏黑的四周過分安好，她就倚在雨寒懷中，隻能聞聲對方輕柔的喘氣。

嘶——

冰雪看著麵前的人，心尖都在發顫，火紅的光就在對方臉上跳動，青衫卻隱在了陰霾火線。

這女人，櫻唇含笑，眉眼皆是嬌柔，調侃的言語說得順極，她俄然走近了些，就倚在冰雪耳畔，嗬嗬直笑：“仙子想要哪種美人，小女子鄙人，一向想嚐嚐可否滿足了仙子？”

冰雪滿身一個寒噤。

“過來。”

室內又亮了些，照出了四壁圍牆。牆壁已有些陳腐，泥沙鬆垮，牆磚早有脫落的跡象，彷彿隻需悄悄一碰，這陳舊的圍牆便會隨之傾圮。

她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氣憤，看到了深深的怨，那眼神冰雪讀得太清楚了，那是想要將她撕碎的情感。

她站正了身，扯開了兩人的間隔，雨寒的眸子向她滑過，又含笑移開。

“我曾讀過一部本殘書，喚作《古荒錄》，此中有記錄：東海神龍，乃青龍之子，執掌水域，可化身人樣，高大威武。頭戴玉冠，美玉鑲嵌，手持三丈戰戟，一戟方可斷水劈山。”

她吃力排解心頭的驚駭，而雨寒這邊已走到牆角停下。燈火中的青影晃了晃，不知是否是冰雪的錯覺，她竟覺著這曼妙的身姿透著深深詭異。

巴掌落下的聲音清脆清脆，雨寒冇躲，生生受了她這毫不包涵的一掌。

因著習武，雨寒在黑暗中能瞧見些許，她模糊瞥見前邊有個燭台，上前摸索一番，竟在一旁找著了打火石，瀲眉頓了頓，這纔將燭蠟點上。

那目光冰雪不懂，但這人間她不懂的太多，她本就是清淺之人，聽任不管，事不沾身，才活得舒坦安閒。

她細緻圓潤的指尖貼著畫壁，纖指相合，竟條然冒起一縷白煙，清楚是灼燒的跡象。

她覺得雨寒會像斬斷燭台柱子一樣一劍取了她命，卻不想對方盯了她好一會兒，竟又將頭轉開了，提了火再度走到壁畫前。

藐小的火焰一瞬竄出，冰雪眼跟著一跳，隻見那忽明忽暗的幽煙閃動在雨寒眸眼，印著奇特的光芒。

冰雪瀲眉跟著身前之人，虛渺的火光下，對方的神情都不逼真，紅黃的明火忽明忽暗，搖搖擺晃，將二人身影斜長的投射在了牆壁上，仿若奇特的黑影子，冰雪看疇昔，心頭一駭，那說不出的陰沉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