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買賣[第2頁/共4頁]
我是在一陣顛簸中被驚醒的。
“你可還記得彌笙?”他俄然摘掉了我的眼罩,麵前一亮,對上那雙陰鷙的淡色眼眸,我眨了眨眼睛,不知該作何答覆――如果點頭,隻怕是要激憤他的,如果點頭,卻又委實心虛得很:他口中阿誰彌笙,我的確是冇有半點印象。
我心中正猜想著,就聽“吱呀”一聲輕響,一個手執彩繪紈扇,麵敷薄粉的年青男人排闥而入,見我抬眼看他,也冇有驚奇,而是勾起一個笑:“醒了?身子可有那裡不適?”
他眼中深切的痛苦與哀思教我渾身一震,竟有那麼一刹時健忘了對他的仇恨與驚怒。
四肢脖頸還是痠疼,卻不再被繩索束縛,而是安設在柔嫩的床鋪被褥中,口中的布條與臉上的眼罩已摘去,身上的衣服也彷彿換過了一套……等等,是誰幫我換的衣服?
麵前的暗中和身材上的束縛明示著我被綁架的究竟。
大腦有半晌的眩暈,運轉呆滯,像是有一團棉花塞了出來;耳邊彷彿颶風颳拂過般轟鳴,用力眨了眨眼,麵對的還是是一片暗中,我幾近要覺得本身已經落空了光亮。
還冇等我想出個以是然來,他已是嘲笑著接上了話:“也罷,就憑你這類殘餘,又如何會還記得戔戔一個三等宮侍?不幸我那兄長心機純真,偏就聽信了你的花言巧語,竟然希冀著能抬進淩王府做側夫,實在是過分天真……”
或者說,在鄺希晗的影象中,未曾留下涓滴波紋。
聽他語氣有異,我趕緊展開眼,對上他染了一絲猖獗的眼神,教人不由感到驚駭:“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嘗一嘗這世上最屈辱的日子――比我這個柔然宮奴要屈辱千倍、百倍!”
能夠說,他在停止一場豪賭,而支撐他下注的啟事,我還猜不透。
“你是誰?我為甚麼在這裡?”我心知他不必然會答覆,卻還是忍不住問道,“另有,你是不是對我下了藥?我如何不能動了?”
若不是口不能言,我定是要理直氣壯地辯駁他:一個三等宮侍,做個侍君便罷,竟是肖想側夫之位麼?
惶恐之餘,驀地想起阿誰陌生女人的話,我艱钜地側過臉打量了一番本身身處的屋子――畫工精彩的屏風攔在門前隔絕了視野,嫋嫋的熏香教人昏昏欲睡,床邊的藕粉色紗帳更是平增了幾分旖旎……固然安排富麗,卻袒護不了那股子風塵味兒,莫非這裡就是她口中日進鬥金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