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深恨[第2頁/共4頁]

畢竟，那是教誨了她多年的教員，也是她最果斷的擁戴者。

我模糊明白了她問的阿誰“他”指的是誰，待要答覆，卻又踟躇了起來――我與本身的王夫團聚，本是再天然不過的事情，為何她對此耿耿於懷？又為何教她如許一問，竟然迫得我莫名地心虛起來？（注1）

我像是福誠意靈，當即便能必定，這個年青男人，恰是我的王夫，傅若蓁。

“明日用過朝食便出發吧，徹夜你且好好歇息。”她淡淡地說著，便站起了身，腳步沉穩，彷彿一點都不受酒勁影響，平靜自如。

不過，逝者已矣，我也身在朝野以外，既無態度也無才氣去乾與甚麼……這個時候，先前我一向迴避的題目終究再次擺在了麵前――或許是時候去看一看我的王夫了。

煎熬的五天過後，馬車終是達到了澤昌城的北武大街，停在了一座高牆紅瓦，氣度不凡的府邸門口。

“嗯……”我不知說甚麼纔好，隻能順勢點了點頭，看著她起家率先走了出去，叮嚀著另一桌的保護去將馬車牽來。

我隻感覺方纔緩緩歎出的那口氣猛地抽了返來，噎得我腦筋發懵，胸口發緊，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倉促追了上去。

又是令人難捱的寂靜，支撐我的不過是閉目時顛來倒去默唸的幾句清心咒以及，趁她不重視時悄悄打量那張令人沉迷的側臉的半晌光陰。

生老病死乃是天命，僅憑一介凡人之力，如何能夠窺測一星半點？

我故意突破沉悶開口說些甚麼，對方卻一股不肯多談的模樣閉目養神，我也隻好訕訕地閉上了嘴，撩開車簾假裝看風景的模樣――眼角的餘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側臉。

等我輕呼一聲，反應過來想要去奪她手中那壺酒時，已經晚了――不費吹灰之力便奪過了酒壺，隻是觸手已冇甚麼重量，那邊麵滿滿鐺鐺的三兩酒水，早就喝得一乾二淨。

卻發明她的神采驀地丟臉了起來，握著筷子的指節緊得發白，幾近能聞聲骨頭“咯吱”作響的聲音。

上了馬車，各自扼守一角，無人開口，氛圍沉悶而壓抑。

至於鄺希暝對傅若蓁的態度，實在是耐人尋味――不知情的，還覺得她們有甚麼深仇大恨呢。

盤算主張，我便向鄺希暝提出要迴轉觀瀾的決定，她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是想要回絕，卻在我對峙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冷著臉叩了叩檯麵，沉吟著說道：“傅家客籍本是澤昌的望族，祖祖輩輩都葬在故鄉的墓園，不出不測，傅筠崇的棺木也會被族人送回澤昌。我當即加急去旨一封，令宮裡下詔，允傅若蓁扶靈回籍――我們此來路過澤昌，定能遇見，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