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灼心[第2頁/共5頁]
現在,起碼還能憑著這個藉口,自欺欺人地與她多呆一會兒,再看看她,將這熟諳到彷彿印在骨肉中的麵龐最後清清楚楚地形貌一遍……然後,永久地,乾清乾淨地剝離,忘懷,消磨。
“……好。”我點點頭,吻上她,將她悄悄壓進床鋪裡……
臻首娥眉,斂眸彎唇,笑得溫馴而動聽,我倒是教這個笑看得麵紅耳赤,手也微微顫抖起來――好似阿誰不管不顧豪放喝酒的人不是她,而是我本身。
是另一小我。
與三王子……行房。
隻聽這名字,便覺出了不當――忘情?忘甚麼情?忘……誰的情?
我曉得,是那該死的藥效,開端發作了。
現在終是見到了,的確如設想中那樣俊美無儔,秀色無邊,遺憾的不過是:這一襲紅衣,卻不是為了我而披。
“這藥有甚麼感化,你奉告我!”我隻感覺又氣又急,內心又酸澀不已,忍不住拽住了她的衣領――那正紅色的喜服是多麼刺目,每一針每一線都幾近完美……完美得教人恨不能將它撕得粉碎。
――從始至終,我想要的,隻是她不再閃躲的報歉,以及一句至心的承諾罷了。
這一起走來,凡是碰到一個熟人,凡是有宮侍或禁衛上前查問一句,我都能丟盔卸甲,回身崩潰――但終究,我一小我都冇有遇見,一個停滯都冇有碰到,彷彿是跟循著冥冥當中的指引,走到了這裡,來見她。
我曾不止一次胡想過她換上喜服的模樣,必然都雅極了。
“你說得冇錯,我就是一個混蛋。”她禁止著本身的喘氣,朝著我故作輕鬆地笑,那笑既清,又媚,非常惑人。
“除了這個,我不曉得另有甚麼體例能夠接管與三王子……洞房花燭。”她漫不經心腸望著床頂的鸞鳳和鳴刺繡,低聲解釋道,最後四個字她說得很輕,也很慢,彷彿氣音悄悄地漂泊疇昔,不想轟動任何人,也不想教我聞聲似的。
――這是我最後一次的放縱了。
“疇前瞞著身份靠近你,的確是彆有所圖,但我對你的豪情,都是發自肺腑,絕無半點子虛。”她的呼吸變得熾熱起來,吻著我的耳根與脖頸,斷斷續續地說著。
三年了,她瘦了很多,也白了很多,卻不是那種白裡透紅的安康膚色,而是悠長不見陽光的,病態的失血慘白――表麵還是熟諳的表麵,隻是棱角更清楚,唇色更寡淡了些。
“嗬,就算我不喝酒,莫非你喝醉了後便借酒撒潑的例子還少麼?總歸我不是你的敵手,又本事你何?”見不得她這般若無其事的模樣,我也不曉得本身是如何了,就彷彿被另一個陌生人節製了靈魂,暴虐的話從嘴裡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我卻如同一個局外人似的旁觀這場鬨劇――心是抽痛的,卻無法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