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桃夭[第2頁/共4頁]
她極少對彆的事表示出興趣,更彆說是饒有興趣地詰問我甚麼,便是衝著這一點,我也決計不能拂了她的興頭。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室宜家。”我才唸完第一句,那人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劍,淡淡地望了過來――光風霽月,雋雅無雙,不是薑灼又是誰。
可我心中獨一的動機,倒是迫不及待地廓清,恐怕她有涓滴曲解。
“啊,阿誰是……本王在一本書上讀到的句子。”我暗道一聲糟糕,卻不曉得該如何與她解釋《詩經》的由來,隻能信口扯談,對付疇昔。
模糊間,麵前一亮,彷彿抓到了甚麼設法,細細想來,悚然一驚又感覺荒誕,而轉眼以後,這動機便如一縷青煙消逝開來……甩了甩頭,乾脆不去理睬。
“殿下。”她不再相沿我們出行時的稱呼,可見是又將我們置於本來的身份職位之上,教我不免有幾分失落。
“話雖如此,可我老是不忍心……它們多逗留一些,在彆人眼裡,便多一分可賞的美景,哪怕逃不過消逝的了局,起碼光輝過,”我想了想,這動機未免悲觀,遂接著道,“正如詩裡所說――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單是她竟敢調笑於我,便已是大不敬之罪。
靈覺禪寺彆名桃花寺,蓋因寺中種滿了桃花樹,花期一到,桃花盛開之時,輕風輕拂,落英繽紛,如十裡紅妝,美豔不成方物;慕名而來的旅客絡繹不斷,都隻為看一眼那桃花美景。
“貧尼記得,殿下小時候老是粘在天子陛下身後,姐姐長姐姐短的,不曉得長大後可還是那般粘人?”她一邊諷刺著我,一邊伸手搭在我的腕間探起脈象來――臉上的笑意卻一下子轉淡了。
“走吧。”她率先朝前走了一步,然後回過甚來看我,像是在扣問我如何不趕上去。
我趕緊小跑著跟上她的步子,沿著她踩過的每一個足跡,謹慎地走著。
不料她卻先我一步開了口:“殿下方纔所吟為何?”
“唔,我沿著你的足跡走,如許便能夠少踩些花瓣了。”迎著她清澈溫和的目光,我有些不美意義地蹭了蹭臉頰,忍不住低下了頭。
我悄悄打量著她的側臉,越看越是臉熱,心口如同小鹿亂闖……這感受,如何像是花癡少女見到了朝思暮想的偶像呢?
更有傳言道:如果有緣人於桃花樹下定情,必能白頭偕老,恩愛非常,以是這桃花寺之名反倒比靈覺禪寺更加人熟知。
“事不宜遲,有勞師太了。”顏珂倒是個心急的主,隻叮囑了我幾句便拉著那仙顏師太急倉促地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