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盤問[第1頁/共5頁]

――究查到底，我也不敢信誓旦旦地包管那湘維太守的廉潔，更不清楚她與淩王府的首尾。

就在我走出十來步即將跨入內院時，隻聽到稀稀拉拉的群情聲此起彼伏地響起，本還慷慨激昂著衝要入驛館的人群竟三三兩兩地散開了，這場陣容浩大的鬨劇終究草草結束――我一向高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生硬的背脊一鬆，腿腳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還彆說，我真就不曉得這回事兒……

“天災是天災，*是*，可不能隻聽你誹謗胡說，憑據呢？”顏珂見我饒有興趣地與她調停，也不催我，招手教侍從搬了桌椅擺在驛站門口，擺出要長談的架式。

喘氣聲由輕到重，又變得輕緩，最後了無生息；這變故隻是短短幾個呼吸的工夫，待統統人反應過來，她已經斷了氣。

頓了頓，我側眸去看薑灼，她正皺著眉頭打量那被縛住的曹先敏，神采暗淡難懂；我心中一陣失落，又去尋顏珂，她全神灌輸地諦視著我，見我看她，便朝著我點點頭，以示鼓勵――有了她的支撐，我這才感覺心中有了幾分底氣。

公然，就見她俄然一指我，咬牙切齒地喝道：“事到現在，你還想狡賴麼？那個不知，那個不曉，那湘維城太守王瑚，是由你淩王一手汲引的，她貪墨的進項，倒有大半是進了你的口袋！”

“你！狗賊！有本領就殺了我！”她肝火沖沖地喊道，似是成心教外邊的人聞聲。

那曹先敏被侍衛扭送出去，強按著跪倒在地，口中堵著布料，雙手反縛在背後，轉動不得，隻拿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我，猶自不肯屈就。

曉得聚在驛站外的大部分人都已分開，隻剩下幾個還不依不撓地守在門外，企圖密查些了不得的隱蔽，我便製止了侍衛擯除她們，也不準府衙的官兵隨便抓人――如果再激起民憤，那我方纔一番聲情並茂的演出可就全都白搭了。

曹先敏“赫赫”笑著，漸漸側倒在地上，口中滴下鮮血，混著涎水沾濕了前襟，又滴落在地板上，垂垂會聚成可怖的一片紅色。

我暗道不好，正要教侍衛攔住她，身側一向沉默不語的薑灼俄然一縱身躍到她身邊，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手上一用勁，隻聽“哢嚓”一聲，便將她的樞紐卸了下來――可惜，為時已晚。

而她這一聲令下，立即便有王府的侍衛回聲出列，虎著臉就要上去拿人；人群一陣騷動，有被這官家的架式唬住瑟縮後退的，也有血性被激上來的不平恐嚇，一股腦兒衝要上前抵擋的――眼看著就要鬨將起來，我隻好出聲攔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