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留宿[第2頁/共5頁]

我咂了咂嘴巴，感受藥的苦澀稍淡了一些，舌尖充滿著蜜梨果茶的甜膩，而這繚繞的既甜又苦的味道並不比純真的苦味好到哪兒去。

朝露殿的侍從們並冇有禁止我的模樣，又或者是鄺希晗的威勢讓他們噤若寒蟬，毫不敢多嘴，總之，在我抬腳分開內殿今後，他們都隻是整齊地躬身施禮——我卻彷彿能夠感遭到他們對於我儘快分開的光榮和放鬆。

隻聽一聲帶著笑意的輕歎，髮絲被暖和的手指撩起，然後便對上了她深不見底的眼……我有些難堪地停下行動，任由那雙掌控著無數人存逃亡運，看上去卻瑩白素雅的手工緻地盤弄著我的頭髮，將它們捋成一束用浴巾輕柔地絞乾——她本身的頭髮則還是淌著水，水跡滲入了輕浮的素色寢袍，像是一朵又一朵暈染開來的白蓮，每一片花瓣都勾畫出袍底包裹的纖穠曲線。

下一刻，我也學著她的模樣上了岸，用浴巾擦拭著身材；鄺希晗長及後腰的頭髮讓這項事情變得艱钜起來，而風俗及肩長髮的我便開端感到了幾分離忙腳亂。

回到王府，用過了午膳，腹中有了墊底，總算是不那麼難受了，我揉了揉平坦的肚子，盯著那碗熱騰騰卻味道可駭的黑苦中藥犯了愁。

“快走吧，莫著了涼。”她見我笨拙地束好了衣帶，因而牽著我的手，將我帶著走向另一側的殿門，而不是我們出去的處所——本來這浴殿有小徑直抵她的寢殿，為了包管沐浴結束後不受風寒。

……未免過分密切了些。

——不如涼一些再喝？

壓抑著心中的愁悶，閉上眼睛儘力放空。

給了她一個安撫的淺笑，我點點頭：“統統如常，你放心吧。”

忍著腹部的不適倉促走向宮門，隔得老遠便見到了淩王府那一片極易辯白的深紫色侍衛服，以及領頭的阿誰冷傲高挑的女人；她負著雙手不斷地來回踱步，顯得非常焦炙，而她帶來的侍衛則握緊了刀柄，蓄勢待發，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我想，若不是宮門口的禁衛防備森嚴且人數浩繁，隻怕她們早就忍不住衝進皇宮了罷。

——是的，在我看來，這座天子寢息的宮殿乃至還不及白日裡她辦公的處所來的豪華，雖說物件器皿一應俱全，卻在烘托之下而顯得過於樸實了。

她冇有再持續逼近，也冇有挑選將這流於決計的含混停止下去，而是回身渡水上了岸，順手抽了一條浴巾擦了擦身材，成心偶然地朝我這邊瞥了一眼，腳根一轉，倒是本身取了寬鬆的寢袍披在了身上，並不如我本來覺得的那樣揚聲招來侍從——這讓我生硬的背脊放鬆了幾分，癱軟地靠在了池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