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往事】[第1頁/共5頁]

靈壇就設在客房外的院子裡，幡子高高而掛，幾個小羽士舉著鈴鐺拿著鼓，口中唸唸有詞。

男人看得出神，她已到身後卻也未曾發覺。

“明柳。”

春日裡溫軟的陽光在杯中泛動，水花濺起，波光粼粼。

身後，站在杏花疏影裡的婦人正含笑而立，眉宇間儘是和順。

“你要瞧？你瞧得懂麼？”

“甚麼？！”範青雲驚呼，“這還得了！”

展昭就坐在劈麵，因為昨夜之事，兩人都感覺有些難堪，目光一觸及，很快便各自轉開，佯裝無事地捧茶喝水。

陽春時節。

上香結束，青須羽士握劍在手，閉目唸咒，忽而抓了把豆子往空中一灑，腳步邁開，劈、刺、挑，把這桃木劍揮動得獵獵生風。未幾時，見他旋身一轉，從邊上小羽士手裡奪過鈴鐺來，揚起胳膊不住搖擺。

“娘！”她未及多想，扔下花枝興沖沖向她跑去。

書房外，竹亭中，有個墨客扮相的男人正垂首捧讀書卷。亭子邊便是開得嫣豔的杏花樹，風一吹不時便有落英灑在書上，他倒也不在乎，不厭其煩地一次次悄悄抖掉。

開封城內，滿城杏花，夾道花瓣如雪，雲霧普通濃烈。

宋太宗承平興國五年，三月。

少女不覺得意地揉著額頭，眼中滿滿的笑意：

園門後，十六七歲的少女拈著一株花枝，腳步輕巧地朝這邊跑來，沿著簷廊一起跑一起笑，手裡的花襯在溫暖的陽光下，隨風搖擺。

“這倒是好東西。”張員外細心收好，並向羽士作揖行了一禮，“那就費事道長除妖了。”

救我……

“本來如此……”

“女兒家要溫婉賢淑，今後相夫教子，家中敦睦，這一輩子纔會過得順暢。”

而我又是誰？

“那是天然。”那青須羽士張口便道，“平湖山莊地處河川溪流交彙之處，乃龍形虎藏、揭天拔地之位，前有望，後有靠，但是可貴的風水絕佳之所。”

春光明麗如此，滿目標柔綿溫軟，掌內心是觸手可及的麵龐，熟諳的端倪越來越近。

顧澤文點頭輕歎，“都是大女人了，還成日裡這麼毛毛躁躁的，叫夫家人瞥見了可如何好，也不怕人家笑話。”

黃紙上硃砂墨汁繪成的畫符交叉在目，尚未碰到，她已莫名感到壓抑，遲遲不敢接過來。

隻聽“噌”的一下，木劍一端冒出些許火花，世人都驚了一瞬，這羽士隨即收了劍勢，背於身後，筆挺而立，平順氣味。

夢魘。

寫滿符文的符籙就在天涯，念一的手仍舊放在袖下，捏成拳頭，然後又鬆開，如此反幾次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