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湯麪】[第2頁/共5頁]

回到房中，念一從懷裡摸出火摺子去點燈。但是燈也不敢點得太亮，微微有些光芒便好。

曉得環境有些嚴峻，展昭三人忙趕去東院，還冇走近，遠遠便看到火光沖天，濃煙滾滾。院外站滿了人，幾近全部東院都在熊熊大火當中。

展昭緩緩問：“他……是如何死的？”

“我……”她捧著麪碗，垂首遊移了一會兒，“一個朋友。”

“你……夜裡都睡這麼晚？做些甚麼？”

白玉堂也不在乎，仍舊放下碗，故作奧秘道：“明天早晨大半夜裡，姓張的阿誰員外，拿了個鐵楸在花圃裡挖東西。”

肖悅是一夜冇睡，盯著那火勢，麵色發青：“這麼大的火，那裡逃得出來，隻怕早給燒成灰了。”

聞得此言，他微微皺起眉：“官府的人乾的？”

念一先是搖了點頭，沉吟了半晌。

柳夫人神情惶恐，忙命丫環去火神跟前燒香，又號召下人尋覓陳英的下落。

展昭答得簡練：“練劍。”

她咽上麪條，不在乎道：“算是吧。”

“看他屍身的位置就曉得了。”展昭從地上撿起一塊變形的燭台，“蠟燭是擺在桌上的，酒罈也是在桌子四周。申明失火之處應當是在桌邊，但如果他是酒後喝醉，不慎打翻燭台，那人也不該睡在床上，該趴在桌邊纔是。如此推斷，隻能是有人將他放在床上，然後引火逃脫。”

灶上一口大鍋，水正燒得滾沸，一把白花花的麪條沉在鍋底。

莊內下人在清算殘局，展昭盯著陳英的屍首看了半日，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一時也說不出是那裡不對。

剛纔出了氣，她這會兒倒是神采飛揚的，固然做得有些過了，但思及白日裡肖悅的所作所為，展昭也未再多言，隻低下頭漸漸吃麪。

見她吃得甚有滋味，展昭不由問道：“你早晨冇有用飯？”

念一把碗筷歸位，擦乾了手，從庖廚裡出來，展昭就站在門外，藉著月光悄悄地擦拭他那把劍。

展昭把腳邊燒成黑炭的通柱踢開，謹慎翼翼往屋裡走。房內已經臉孔全非，銅盆和瓷器被燒得發燙，模糊另有火星在閃。

念一兀自揣摩了一回，皺著眉小聲納罕：

他嘴上雖是這麼說，卻對少了一個和他搶莊子的人暗自竊喜。

“你如何曉得？”

念一眸色漸沉，默了好久，才低低吐出兩個字：“斬首。”

餘光看到她在中間，展昭心中瞭然，若無其事地收了劍提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