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冬雪】[第2頁/共4頁]

“巧了。”白玉堂拿掌在桌沿上輕拍一下，“我白五爺也不信。”

白玉堂不覺得然地挑了一下眉，兀自揣摩道：“莫非，那丫頭還是個內力深厚的妙手？”

鄰桌有兩三個砍柴人，彷彿是舊瞭解，正抱怨這段光陰大雪封山，柴禾難找，買賣暗澹，說著說著不知如何就提到鎮上陳家老宅子鬨鬼的事兒。

“我要一間上房。”她自腰間的荷包裡摸了些碎銀，“這些夠不敷？”

外邊兒北風吼怒，吹得窗戶咯吱咯吱地顫栗。

爐子上火燃得嗶嗶啵啵，桌前擺著肉，吃上幾口便將一身的寒氣消逝儘了，暖意非常。在坐的都是鎮子四周的樵夫獵戶，五大三粗的男人聚在一塊兒不免有說不完的話。

“我說，這女人倒是成心機，你敢在這大雪天穿絲質的紗衣到處走麼？”

白玉堂和展昭相視一眼，也不動聲色地伸了手摁在本身佩劍上。

念一將牌子收好，正回身要走時，不經意在人群裡看了一眼，靠窗的位置恰有個身著藍衣的人也向她這邊瞧過來，四目相對後，他淡淡朝她頷了點頭，彷彿是禮節性的在打號召。

下一刻，吱呀一聲，火線的木門被人輕推開了一條裂縫，方纔還低低言語的人們立時閉了嘴，四周突然溫馨下來。

這時底樓靠窗的僻靜角落處有兩人在對坐而飲，一人白衣，一人藍衣，與周遭鼓譟分歧，他二人隻是吃酒卻不相談說話，乍一看去很有些格格不入。

念一微微怔了怔，反應了好久，終究也朝他點點頭，隨即舉步上樓。

掌櫃呆了好一會兒才從速點頭：“另有，另有兩間，一個上等間和一其中等間，不知客長您要哪一種？”

陳家是伏雪鎮裡少有的大戶人家之一，陳老爺子為人馴良，隻可惜人去得早，但幸虧還留了個子嗣。這陳至公子生得聰明，從小離家出門做客買賣，眼下衣錦回籍，買了鎮子上好幾塊良田，看著是要常住養老，怎推測家裡俄然就鬨鬼了。

間隔伏雪鎮二十裡外有一處驛站，門邊積了一堆的雪，屋簷被壓得有些沉重，不時簌簌的落下大塊的雪團。旗杆已被凍得結冰，馬廄裡模糊聽到馬兒打響鼻的聲音，一片沉寂。

“是是，女人且稍等，阿旺――”掌櫃的昂首號召店夥來，叮嚀著領她上二樓去。

“老闆，另有空房麼？”

來者是個女子，穿戴件月紅色的衣裙，並不披襖或是大氅，身子非常薄弱，手裡隻舉著一把紙傘，在風雪中款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