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醉夢[第1頁/共4頁]

窗外的陽光斜斜的照進屋來，不偏不倚地打在荀彧身上，給他的表麵鍍上了一層溫和的光芒。坐在他的劈麵，郭嘉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遊離地停落在他身上，神采好似午後在陰涼裡小憩的貓，“你說——”拉長的調子，更顯出幾分慵懶，“征討楊奉以後，曹將軍會依我所言兵伐呂布再取袁氏嗎？”

在店家的搭手幫部下，荀彧總算是踉踉蹌蹌把郭嘉扶上了馬車。在車廂裡坐定，荀彧還是不斷念腸想要喚醒郭嘉，問清他落腳的住處，可儘力過後的成果卻事與願違。無法之下，荀彧隻得撩開遮簾對車廂外等待多時的車伕交代道：“尚書府。”

落日的流光垂垂隱入天涯，一輪瘦月帶著浩大星海淹冇了天幕。

曹操和郭嘉在長談後敏捷建立起的互賞互信乾係讓荀彧有些不測卻也非常欣喜。被扯著衣袖走在前去酒坊的路上，他看著身邊眉飛色舞的青年不由發笑。

見他已然坐定斟飲，荀彧認命地歎口氣道：“真有你的。”

“文若，你明顯在乎我。”郭嘉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含糊如夢話，卻與數年前二人彆離前的話語相差無幾，足以驚走荀彧的睡意。

六年……眉宇間可貴暴露些落寞之色，但也不過轉眼即逝，更緊地攥住他的手，郭嘉眉峰一聳，挑釁般道：“那又如何？”見荀彧但笑不語，並不掙紮，他乾脆得寸進尺一把攬住他的肩，大笑道：“說好了，本日不醉不歸！”

置若罔聞地將荀彧按坐到席上，郭嘉拎著兩壇酒往案上一放，滿眼的滑頭，“既來之則安之。”

“嗯……”咕噥了一嗓子，郭嘉將頭埋進臂彎裡，涓滴冇有要復甦的意向。

搖點頭，荀彧抬起本身被擷住的手衝他晃晃，語帶調侃道：“我是在笑啊，六年不見，你還是孩子心性。”

“哎。”被他帶得腳底一個趔趄，荀彧還冇反應過來就被拖進了酒坊的門，勉強扶正帽冠，他低聲斥道：“我幾時承諾了？”

“天然。”背脊挺直地端坐在案邊，荀彧點頭，“如若情勢答應。”想了想，又彌補道：“曹公善納良策，何況本日閒談時便不丟臉出他對你的賞識信重，想來今後是要把你帶在身邊，助他運籌帷幄，疆場決策的。”

展開眼，映入視線的恰是在一片狼籍中伏案熟睡的郭嘉，荀彧不由有那麼一刻的恍然，竟是很快冇法辨彆方纔的夢境與麵前的實際，最後還是酒坊裡的伴計喚回了他的神思，“客長，小店要打烊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