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輪迴下[第2頁/共7頁]

司馬懿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兩個*歲的孩童雙雙跪在地上，應是曹叡的養子，齊王曹芳和秦王曹詢，前者所著確是太子服製。那兩個孩子也適時地昂首望了過來，眼神裡隻要陌生。此前並未見過他們的司馬懿與他們對視著，內心有的，也是陌生。

聞聲曹芳稚氣的聲音傳來，司馬懿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更緊地抱住了他，沉寂無言。

被劉放、孫資兩位內臣一左一右簇擁著走在通往嘉福殿的高牆夾道上，司馬懿一臉木然地聽著他二人繪聲繪色地描述著起初他們是如何同曹宇一夥兒人鬥智鬥勇，你爭我奪才把最開端的宗親輔政名單變成了現在這份僅由他司馬懿和曹爽構成的輔政名單，心中卻無半分勝利的高興。

“不然呢？”反問一聲，司馬懿表示出了叫人難以瞭解的愉悅，說出的話也讓人摸不著腦筋，“聖上正值盛年，倒是老夫多慮了。”說完，他便撫掌笑著進到了方纔拉起的帥帳裡。

作者有話要說：到此為止，仲達的故國夢斷，我以我心述我懷的故事也該告一段落。

“是。”凝睇著幼主不諳世事的麵龐，司馬懿的眼裡漸漸浮起了一抹無法到近乎絕望的神采。覆下視線，他哈腰拾起被蕭瑟在地的龍鱗，端方地跪到了與曹爽並列的群臣首位。麵對著曹芳，麵對著新亡君主，貳心如死灰地高喝道：“臣當以死奉社稷！”

司馬師曉得，他的父親，在等候。

“諾。”高高舉起手打了個止行的手勢，司馬師行動利落地下了馬，轉而又去攙扶他父親。估摸著軍士們一時半會兒搭不好臨時駐地，他便跟在司馬懿身後漫無目標地四周閒逛起來。二人無言地走了一小段路，雙雙在路旁的一棵枯木下愣住，司馬懿抬手撫上粗糙的樹乾，遼遠的目光望向天涯，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樣。司馬師低著頭用鞋尖踢了踢著地上的小石子，而後摸乾脆地問道：“父親有苦衷？”

耳邊傳來的短促呼聲，喚醒了司馬懿的神智，大汗淋漓地從夢境中擺脫出來,貳心不足悸地睜眼去看本身的膝蓋,卻隻看到一片烏黑。半晌後，俄然亮起的燭光從帥案上分散過來,不適應地眯了下眼睛，司馬懿這纔看清壓在本身膝上的不過是一床厚重的棉被。悄悄舒了口氣，他轉過臉對正在雕燈邊添油的司馬師道，“甚麼時候了，

“老夫信賴，聖上自有明斷之力。”眸色一暗，司馬懿雙目微狹道：“還是說，你聽到了甚麼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