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二更[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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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消管。”他道。

他彷彿有些不知該如何行動，顯得侷促，又嚴峻。

——孺子情，少年意，敬愛可貴久。風花會，棠棣彆，相

祁寒看到他哭，本已麻痹不仁的心臟不知如何地，就似被針紮了一下，驀地間痠軟疼痛了起來。

他很想說：我並不是你的大哥啊。

小紅馬卻也聰明，並不在深夜噅嘶，轟動旁人，隻是將一雙水靈靈的烏溜大眼盯著祁寒，歪了歪頭，而後拿它的鬃毛往他臉上亂蹭……

直到有一隻手，悄悄搭上他的肩膀，將一件披髮著皂莢暗香的深衣，披到了他的背上……

曹丕眼睛俄然有點發脹，彷彿視野遭到了打擊，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胸口間有些莫名的奇特炎熱，令他喉頭髮緊，悄悄吞嚥了一下。

調子安靜，非常的曼妙，但他的嗓音，倒是沙啞刺耳的。

有一天，他將手指從窗隙中伸了出去。冒死想拗開那些堅毅的木條——他想要逃出去，已經想得將近猖獗了。但那木條紋絲不動，反將他白嫩的手指拗得鮮血淋漓。他拿頭去撞那窗戶，但窗子分毫無損，他頭上卻起出大青包來，一跳一跳的痛，內裡滿是淤血，令他幾乎倒斃在窗下。

本來眼睛所看到的，並不必然是實在的。他隻覺得曹植體貼他，實在曹植所做的，比起曹丕來，隻怕不得九牛一毛。丕兒在公開裡為了救他出來，必然支出了極大的儘力……但他做了一些甚麼籌辦，明天早晨又產生了甚麼，祁寒倒是永久也冇法曉得了。他獨一曉得的是，有如許的一個好弟弟，將是他平生的榮幸。

那一刹時，祁寒的內心彷彿有甚麼東西“咯嚓”一聲爆裂開來。

他不想平生見不到兄長，但若還如本日那般相見，便寧肯一世不再見他。

祁寒恍恍忽惚的，帶著些癡迷地看向曹丕幼小稚嫩的肩膀，俄然感覺這少年的身姿，變得那麼高大可靠。

曹植的到來，打亂了他死寂的心境，令他更加慌亂起來。

“對不起。我還覺得……覺得你不如植兒……顧慮我。”

祁寒怔怔地，將衣服攏上。但因伎倆陌生，廣大的袍帶繫了半天也不對。曹丕隻得伸脫手去，半環半抱地，將他的腰帶繫好。也顧不得再清算衣服了，牽起祁寒的手，便往外跑。

曹丕牽著他，滿手心都是汗，腳步倉促，一向將人帶到街角，方纔停下。

“丕兒，”祁寒粗噶的嗓聲響起，雙眸上蒙了一層水霧，轉過甚來，看著曹丕，“……你，如何做到的？”